“玉縫裡卡着鹽呢!跟上次驗的海盜硫磺粉裡的鹽一個樣,粒大還澀。”
“你咋知道澀?”
老舵主忍不住插了句,胳膊上的疼讓他龇牙咧嘴。
“上次不小心舔了點,齁得我半天沒說話!”
沈墨儀皺着鼻子,像是又想起那股齁味。
老舵主捂着流血的胳膊,血滲到手腕,黏糊糊蹭在藏青色褲子上,暈開深色印記:
“寒川,别磨叽了!差役的銅鑼聲都快到跟前了!我剛才瞅見他們腰裡别着鎖鍊,鍊環還沾着鏽,上次漕幫有個兄弟就是被這鎖鍊鎖走的,再也沒回來!”
他伸手拽靳寒川的胳膊,力道大得差點把人拽倒:
“這是要活抓咱們去齊雲白跟前領賞呢!”
靳寒川被拽着走,手裡還緊緊攥着血玉,指腹反複蹭玉面上的“寒”字:
“老舵主,你先别急!”
“還不急?差役都快到了!”老舵主急得跺腳。
“這血玉是我姐的命根子,她就算遇危險,也會把玉藏好,絕不會随便丢在這兒!”
靳寒川腳步慢了些,聲音帶着顫,
“肯定是被人追殺時,不小心摔在這兒嵌進石縫的,我姐的事,說不定就跟書院、跟齊雲白有關!”
沈墨儀看着他攥血玉的模樣,心裡軟了軟,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知道你急着找線索,但咱們被抓了,再重要的線索也沒用。先躲進書院,保住命才能找你姐,對不對?”
這話裡帶着勸,還有點哄,跟平時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靳寒川咬了咬牙,最終點了頭。
沈墨儀說得對,沒了命,啥都白搭。他把血玉揣進懷裡,緊貼胸口,體溫能讓玉面變溫,像姐姐還在身邊。
剛摸了摸懷裡的玉,就聽見“哐當”一聲巨響。
書院側門被踹開,門闆撞在牆上,灰簌簌往下掉,落在三人頭發和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