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生前藏的,裡面寫着暹羅硫磺是貢品,顔色偏金黃,跟普通灰黃色的不一樣。”
她把粉末遞到兩人眼前:“你們看,是不是比上次截海盜船的黃?”
老舵主湊過來眯着眼看,還沾了點粉末搓了搓:
“還真是!上次截海盜船,搜出來的是灰黃色的,沒這麼細!這肯定是貢品硫磺粉,錯不了!”
靳寒川接過書翻到那頁,指尖摸着泛黃的紙,糙得硌手,上面寫着“暹羅硫磺,唯貢品色金黃,質細,可防腐”:
“這麼說,差役的硫磺粉是齊雲白從官府弄的?他跟黑閣勾結,連貢品都能拿到?”
“他咋能打通這關系?”老舵主插了句,越想越氣。
“齊雲白是書院山長,跟刑部尚書走得近!”
沈墨儀把試毒粉收進小瓷瓶,
“上次我去書院找他,還看見他跟刑部尚書的人偷偷說話,肯定是通過這層關系弄的!”
“他故意把粉給差役,就是想栽贓海盜,好蓋他私藏繡春刀的罪證,說不定繡春刀就藏在書院裡!”
老舵主突然拍了下大腿,差點碰倒石桌上的陶罐:
“難怪上次截海盜船,他們貨艙的硫磺粉跟這個不一樣!原來齊雲白用貢品粉,就是想跟海盜撇清關系,好栽贓咱們!”
“這狗東西,心思真毒!上次漕幫有個兄弟就是被他栽贓,說跟海盜勾結,最後被砍了頭,現在想想,肯定是發現了他的秘密!”
他越說越氣,拳頭攥得發白。
靳寒川把血玉放在石桌上,火折子的光映在玉面上,能看見紋路裡還沾着血迹。
這半塊玉從發現到現在,一直攥在他手裡,體溫把玉面捂得溫熱。
剛才處理傷口時,不小心滴了兩滴血在上面,他想用紙擦,卻見血珠順着玉縫滲進去,玉面先泛微光,接着慢慢透出紅光——像是有東西要顯出來!
“這是”
靳寒川愣住了,指尖懸在半空,不敢落下。
沈墨儀和老舵主也湊了過來,沈墨儀舉着火折子,火光下,紅光像炭火似的慢慢散開,不刺眼卻亮,把石桌都映紅了。
血玉裂縫裡慢慢顯岀“童屍”倆字,筆畫還帶着血絲,看得人心裡發毛。
“這咋回事?血玉咋會顯字?是認主還是有機關?”
沈墨儀聲音有點發顫,指尖輕輕碰了碰血玉,溫溫的跟剛才不一樣。
靳寒川盯着“童屍”倆字,突然想起之前江撈的屍體:
“上次江撈的屍體上不是劃着‘九’字嗎?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現在想想,說不定指第九具鹽屍,這‘童屍’就是第九具!”
“我姐肯定是發現了他藏童屍的秘密,才被他擄走的!”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有點抖。
老舵主皺緊眉頭,斧頭把都快攥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