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黑閣人抱着船槳在水裡撲騰，剛喊出聲，就被另一頭江鲨盯上。
江鲨從水下猛地竄上來，尾巴拍起半人高的水花，打在黑船船闆上，“嘩啦”響，一口咬住他的腰，連人帶槳拖進水裡。
水面隻冒了幾個泡就平靜了，隻剩一縷血霧慢慢散，飄在江面上。
最外側的黑船傷得最重，三頭江鲨一起撞船底，船闆“咔嚓”響，跟朽木斷了似的。
江水“嘩啦”往船艙裡灌，船身肉眼可見地歪了，黑閣人跟沒頭蒼蠅似的往中間擠。
有的踩着同伴的手，有的抓着船舷不肯放，卻被後面的人推下去，“撲通撲通”的落水聲跟下餃子似的，濺起的水花帶着血味。
“趁現在！”靳寒川喊了一聲，老舵主立刻使勁劃槳，槳葉劃水“嘩啦”響，漁船跟離弦的箭似的往前沖，船闆都跟着顫。
“早說過别跟這群瘋子硬拼，你偏不聽！”
老舵主一邊劃一邊吐槽，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頰往下流，
“這下好了，還得靠魚救咱們！要是早聽我的，繞路走，也不會被他們堵在這兒！”
沈墨儀扶着船舷，看着江面上漂的斷肢和護腿甲，忍不住别過臉，卻還是咬着牙說：
“這是他們應得的！誰讓他們幫齊雲白做壞事，害了那麼多孩子和漕幫兄弟！上次分舵的李叔，就是被他們用毒火彈燒死的，連全屍都沒留下！”
她說話時，還輕輕按了按手背的綠痕，疼得指尖又抖了。
剛才被毒火燙的地方還在疼，跟針紮似的，提醒她黑閣人多狠，上次她爹就是被這種毒傷的，躺了半個月才下床，疼得整夜睡不着。
靳寒川瞥了她一眼，放緩語氣：
“再忍忍，到了私鹽庫，肯定有辦法解你的毒。私鹽庫有漕幫的藥材庫，裡面肯定有能解菩提毒的藥草。”
他知道沈墨儀怕疼，可現在沒别的辦法，隻能先穩住她，讓她有盼頭。
沈墨儀點點頭，眼角餘光掃到江面，突然喊：
“快看！剛才扔的火油桶漂向黑船了！他們肯定要忙着躲火油桶，沒時間追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