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剛駛離黑船的包圍圈,還沒駛出半裡地,沈墨儀突然按住胸口,疼得彎下腰,臉色白得跟紙似的:
“不行胸口跟有東西紮似的,喘不過氣,頭也暈得厲害。”
靳寒川趕緊停住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生怕碰疼她的傷口:
“是不是毒又發作了?你再撐撐,馬上就到私鹽庫了。”
他摸出懷裡的解毒劑,心裡發急。
瓶塞還是沒打開,剛才光顧着躲黑船,把這事忘了,現在沈墨儀的毒越來越重,要是再打不開,後果不堪設想。
“手背的毒都快爬到手肘了,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沈墨儀慢慢掀起袖子,小臂上的綠痕已經漫過手肘,皮膚泛着青紫色,還滲着點黃水,沾在衣服上,把袖子都染綠了,
“再解不了,我這手怕是真要廢了,連銀簪都握不住了。”
老舵主也停了槳,看着沈墨儀發白的臉,皺緊眉頭,心裡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這可咋整?離私鹽庫還有段路呢!要是半路上毒發,咱們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更别說找解藥了!”
他摸了摸腰間的煙袋鍋子,想抽煙冷靜一下,卻發現煙袋鍋子早就空了,上次分舵被燒的時候,煙絲都被燒光了。
“我試試用簪子撬撬瓶塞,說不定能撬開。”
沈墨儀從發間摸出銀簪,顫抖着往瓷瓶的鎖孔裡插,手卻越來越抖,銀簪好幾次都沒插進鎖孔,指尖沾了點鎖孔裡的灰,還蹭破了皮,滲出血珠。
“别用簪子,簪子太細,容易斷!用蠟屑融!”
老舵主突然從懷裡掏出塊蠟屑,是前章苦膽丸的蠟皮,還帶着點苦膽汁的腥氣,趕緊遞過去,
“苦膽丸的蠟封能融,這瓶塞的粘合物肯定也是蠟做的!用火烤烤試試,我上次開鹽倉的鎖就是這麼弄的,百試百靈!”
他摸出火折子,吹了吹,火苗慢慢旺起來,遞到沈墨儀面前:
“小心點,别燒着手,也别燒到解藥,這可是你唯一的指望了。”
沈墨儀接過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湊到瓷瓶瓶口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