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頭就歪了過去，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跟遊絲似的。
靳寒川把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己肩膀上，想讓她舒服點，肩膀的舊傷被壓得有點疼，卻顧不上了：
“放心，我不會丢的，咱們一定能找到更多解藥，你不會有事的。”
他看着懷裡蒼白的臉，心裡發疼。
上次他沒護住她爹，讓她爹被齊雲白陷害，這次絕不能再沒護住她，不然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漁船像離弦的箭似的往私鹽庫沖，很快就到了私鹽庫的碼頭。碼頭的石闆還沾着水，滑得很。
靳寒川扶着沈墨儀下船時，腳底打滑差點摔跪，趕緊攥緊她的胳膊，掌心都出了汗。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漕幫短打的漢子突然從碼頭台階上跑下來。
褲腳沾着鹽粒，鞋邊還挂着草屑，臉上帶着慌慌張張的神色，老遠就喊：
“老舵主！可算等着你們了！快跟我來，我知道有條密道能進私鹽庫，裡面的兄弟被黑閣堵在鹽倉了，再晚就被他們放火燒了！”
老舵主一聽，眼睛都亮了，剛要擡腳跟上去，卻被靳寒川一把拽住：
“等等，他不對勁。”
那漢子腳步頓住，眼神閃了閃，手不自覺摸向腰間：
“靳大哥，我能有啥不對勁？我是西舵的趙老三啊，上次分舵聚會咱們還一起喝過酒！”
“西舵的趙老三？”
靳寒川盯着他的腰，聲音冷了幾分，
“我記得趙老三左腰有塊月牙形的疤，是去年扛鹽袋時被木闆劃的，你有嗎？還有，你腰間藏的刀，刀柄纏着黑布。漕幫兄弟的刀從不纏黑布，隻有黑閣的人才這麼做！”
這話一出，那漢子臉色“唰”地白了，猛地拔出短刀就往靳寒川懷裡的沈墨儀撲：
“既然識破了，那就都别活！齊大人說了，抓活的沈墨儀賞五百兩，足夠我逍遙一輩子！”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