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舵主立刻舉起船槳,“咚、咚、咚”敲在船闆上,聲音沉悶卻有力,震得船闆都跟着顫,連腳底闆都能感覺到發麻。
他死死盯着江面,手指跟着節奏輕點船闆,嘴裡念叨着:
“一、二、三停!一、二、三”
指尖因太用力泛得發白,船槳把手上的木紋都被攥得變淺了,胳膊還跟着微微發抖。
沈墨儀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江面,生怕鲨魚不來,嘴裡還小聲念叨:
“快來啊鲨魚快過來啊黑船都要到了!”
黑船越來越近,能清楚看見船頭弩箭手的臉,那人臉上一道刀疤從眼角劃到嘴角,看着就兇。他扯着嗓子喊:
“别讓他們耍花樣!放箭!先射那個撒東西的小子,沒了他,剩下的兩個老的老、弱的弱,好收拾!”
“咻咻”兩支毒箭“嗖”地射過來,箭尖泛着淡綠色的光,還挂着點黏糊糊的液體,看着就惡心。
靳寒川趕緊拉着沈墨儀躲到船舷後,胳膊肘不小心撞在船闆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忍不住罵了句:
“娘的,真疼!”
箭擦着船闆飛過,“笃”地釘在船艙上,箭杆還在顫,箭尾的羽毛晃個不停。
箭尖“滋滋”冒起白煙,那白煙帶着股苦杏仁味,聞着讓人頭暈。沈墨儀趕緊捂了捂鼻子,小聲說:
“這味真難聞,跟壞了的杏仁似的,聞着都想吐。”
老舵主氣得往江裡啐了口唾沫,唾沫濺起小水花,落在江面上還蕩了圈漣漪:
“狗娘養的!敢放毒箭,等會兒讓鲨魚咬斷你們的腿,看你們還怎麼嚣張!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他舉了舉手裡的斧頭,對着黑船的方向比劃了一下,斧刃在太陽下閃了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