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霧裹着濕冷的風,小漁船像片枯葉在水裡晃。靳寒川攥着婚書,指節泛白。
“沈硯”二字歪得刺眼,紙頁沾着汗,黏得手心發慌。
“這狗東西連死人都逼!”他咬着牙,
“沈硯的冤屈,今兒個我必洗清!”
沈墨儀蹲在船頭抹眼淚,指尖沾着魚油渣:
“我爹寫字從不會抖,橫平豎直跟字帖似的,肯定是齊雲白逼的!”
“沈老哥的字比衙門先生還周正!”
老舵主戳了戳婚書,“這抖得跟篩糠似的,指定被人架着胳膊寫!姓齊的壞透了!”
沈墨儀摸向腰間和田玉,眼淚砸在船闆上:
“這是爹去年送我的,說能保平安。他還說要教我認賬冊暗号,可現在”
話沒說完就哽咽了。
“找到賬冊就能讓齊雲白蹲大獄!”靳寒川拍她的肩,
“你爹見你堅強,也會安心。”
“快看!”老舵主突然指江對面,斧頭往船幫一敲,木屑飛濺,
“那黑糊糊的是‘乙亥七’号沉船!沈老哥說過,船上藏着漕幫賬冊!”
“真的是那船?”沈墨儀擦淚,“原以為是意外,現在看是齊雲白搞的鬼!”
靳寒川把婚書遞她:“收好證據,咱們劃快點。”
三人摸黑劃槳,水花打濕褲腳,江風裹着魚腥味鑽鼻子。
沈墨儀打了個噴嚏,靳寒川趕緊遞過外衫:
“别着涼,賬冊暗号還得靠你認。”
“謝謝靳大哥,我就是慌,怕被人搶了先。”
沈墨儀披上衣服。
“有我在!”老舵主揮斧頭,斧刃閃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