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貓着腰往分舵後門跑,剛靠近圍牆,就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呵斥聲,還有金屬碰撞的“叮當”聲。
沈墨儀腳步一頓,眼淚差點掉下來,她認得那哭聲,是分舵裡負責縫補的王嬸。
“王嬸!”她剛想喊,就被靳寒川捂住嘴,靳寒川指了指圍牆根的狗洞,壓低聲音:
“從這兒鑽進去,别出聲。”
老舵主先趴在地上,探頭往裡面看了看,确定沒人看守,才揮手讓他們跟上。
沈墨儀鑽過狗洞時,衣角被刮破了都沒察覺,一落地就往哭聲傳來的方向跑,靳寒川和老舵主趕緊跟上。
後院的場面比他們想象的還慘。
曬谷場的地上躺着幾個漕幫弟兄的屍體,血流了一地,幾個黑閣人正舉着刀,把十幾個婦孺逼在牆角,為首的是個臉上帶疤的男人,手裡把玩着一把匕首,眼神陰狠。
“說!沈硯藏的賬冊在哪兒?”
刀疤臉踹了一腳旁邊的老人,那老人正是負責看管分舵倉庫的張大爺,他疼得蜷縮在地上,卻咬着牙不肯開口。
“不知道!沈舵主從沒藏過什麼賬冊!”
張大爺喘着氣,嘴角滲着血。
刀疤臉冷笑一聲,舉起匕首就要往下刺,沈墨儀再也忍不住,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沖了過去:
“住手!不許你傷張大爺!”
刀疤臉被突然沖出來的人吓了一跳,回頭看見沈墨儀,眼睛一亮:
“喲,這不是沈硯的女兒嗎?正好,你爹藏的賬冊,你肯定知道在哪兒吧?”
靳寒川和老舵主也緊跟着沖了出來,老舵主舉着斧頭就朝刀疤臉劈過去:
“放你娘的屁!要賬冊沒有,要命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