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第1頁)

靳寒川、沈墨儀與老舵主剛從沉船排水道鑽出來,江面上黑閣船爆炸的濃煙還沒散。

風一吹,焦糊味裹着鐵腥氣往鼻子裡鑽,嗆得人直咳嗽,喉嚨又幹又癢。

沈墨儀懷裡的清流黨賬冊沾着腐泥,紙頁被江風刮得“嘩啦”響。

她趕緊按住,指腹蹭到濕冷的紙邊,像摸了塊冰,心裡發慌。

這可是爹的冤屈憑證,碎了就完了。她把賬冊往衣襟裡塞了塞,貼着胸口才稍安心。

靳寒川右腿的傷口還在滲血,血珠順着褲管滴進泥裡,黏成黑紅色小團。

褲腳挂着的水草滴着水,冷得他腿肚子發顫,左臂斷臂的舊傷也麻癢起來,忍不住皺緊眉。

老舵主舉着斧頭四處瞅,斧刃上的血痂刮着斧面“沙沙”響。

他突然瞥見“乙亥七”号沉船晃了晃,腐木渣子“簌簌”掉進江裡,水花濺在腳踝上涼飕飕的。

“離遠點!這船要塌!”

老舵主剛喊完,靳寒川腳下“咔嗒”一聲,整個人往殘骸縫裡滑。

偏巧是黑閣人埋伏的反方向,倒撞進了新線索窩。

靳寒川的右腿卡在腐木縫裡,糙木頭像砂紙似的刮傷口,火辣辣的疼,跟撒了鹽似的。

小腿肌肉抽抽着,每動一下都扯得疼,冷汗瞬間浸滿後背,衣服貼在身上黏糊糊的。

“咋了?紮着手了?”

沈墨儀撲過來,火把舉得老高,火苗“噼啪”跳,熱氣噴在靳寒川手背上。

借着火光一看,一根鏽釘從腐木裡翹出來,釘尖沾着血珠。

正好紮進他劃破的掌心。血順着釘身淌,在木頭上積成小血窪,鐵鏽味混着江水腥氣,聞着刺鼻。

“,這破釘咋這麼尖!”

靳寒川想拔,沈墨儀突然按住他的手:“别拔!你看!這釘上有字!”

“字?啥字?”

靳寒川眯眼湊過去,指尖摸着釘身的刻痕。

“是‘乙亥七’!”沈墨儀語氣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