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筆都斷了好幾次，紅顔色邊緣沾着的褐色碎屑，和腐手攥着的藥丸一模一樣，湊近聞還能聞到淡淡的苦膽味。
“我爹的名字怎麼會在這兒？”
沈墨儀的手開始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視線都模糊了，
“我爹絕不會跟齊雲白這種人勾結，他當年還親手把齊雲白趕出漕幫，說他心術不正，這肯定是假的！是齊雲白仿我爹的字寫的！”
阿福突然湊過來，聲音比平時大了點，還帶着點激動，他指着“沈硯”旁邊：
“墨儀姐，你看這兒！好像有兩個小字被紅顔色蓋住了，我剛才就看着不對勁，你再仔細看看！”
靳寒川趕緊用刀背輕輕刮了刮紅顔色，粉末掉在泥裡，像撒了把紅土，露出“贖罪”兩個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字，字的筆畫比“沈硯”還細，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贖罪？”
沈墨儀的眼淚“唰”地掉下來，砸在油紙上，暈開一小片紅痕，
“不可能！我爹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上次水匪劫船，他還拼着胳膊被砍傷，救了三個孩子，縫了十幾針都沒喊疼，怎麼會寫‘贖罪’？這絕對是假的！”
“别急！”
靳寒川突然想起什麼，抓過沈墨儀的手，把銀戒碎片貼在“贖罪”上。
碎片剛碰到油紙，就“滋”地響了一聲，淡藍色的光像螢火蟲似的閃了一下。
光過後，“贖罪”旁邊突然顯出個“逼”字，筆畫跟“沈硯”的筆迹一模一樣，連“雲”字收筆時愛帶個小彎鈎的習慣都分毫不差。
那是她爹獨有的寫法，當年教她寫字時還特意教過。
“是‘逼’字！”
老舵主眼睛一亮，聲音都拔高了，還拍了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