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舵主大喊一聲，揮起斧子砍向最近的腐屍，斧刃“哐當”撞在腐屍身上。
濺起的黏液落在他的褲腿上，瞬間就把粗布浸得發黑，
“你們快走！我來擋住它們！阿牛，你跟我一起，用斧子劈它們的關節，關節處最脆！”
阿牛趕緊撿起鋤頭，雖然吓得手發抖，但還是沖上去：
“舵主，我來了！咱們一起劈它們！”
沈墨儀回頭看了一眼，老舵主和阿牛已經跟腐屍纏鬥起來。
阿牛的銀镯子不小心碰到腐屍的胳膊，就發出“滋滋”的響，腐屍的胳膊瞬間軟了下去，像化了的蠟。
她咬了咬牙，拉着阿福往小路跑：
“老舵主，你們小心！實在擋不住就往破廟撤，李大人的人在那兒，會接應你們！”
兩人踩着爛泥往前跑，雨水把路沖得更滑，阿福好幾次腳滑，都被沈墨儀拽住了。
他的褲腳全是泥，跑起來“啪嗒”響：“墨儀姐，咱們真的不管舵主他們了嗎？我怕他們出事！”
“不是不管，”
沈墨儀喘着氣，銀戒碎片還在發燙，貼着掌心像揣了塊熱炭，
“咱們去找李大人，隻有李大人能帶兵過來，才能徹底解決這些腐屍，咱們兩個人在這兒，幫不上忙還會添亂！”
風裡的硫磺味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縣衙方向飄來的檀香。
那是府尹平時在祠堂上香的味道，香裡還摻了點沉香。
聞着本該讓人安心，此刻卻讓人覺得心裡發毛，像有雙眼睛在暗處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