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再走十幾步，地上散落着十幾個木箱，有的已經被炸開，裡面的硫磺粉撒了一地，白花花的像落了層雪。
靳寒川走到一個沒炸開的木箱前，用刀背輕輕敲了敲箱蓋，聽見裡面傳來“嘩啦”的紙響。
他用刀挑開箱蓋，裡面整整齊齊碼着一摞賬本，封面用朱砂寫着“銅礦走私記錄”，右下角還蓋着黑閣的紅色印章，印泥還沒完全幹透。
“找到罪證了！”
靳寒川激動地把賬本抱起來，剛要轉身，身後就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緊接着，一個粗啞的聲音撞在窖壁上，反彈回來震得人耳朵疼：
“把賬本留下！不然今天誰也别想活着走出地窖！”
沈墨儀猛地回頭，借着血玉的光看見十幾個差役舉着刀圍了過來，為首的正是之前在亂葬崗追他們的瘸腿差役。
他左腿瘸得更厲害了，走路時隻能靠右腿發力，手裡的刀卻握得很穩，刀尖對着靳寒川的胸口：
“上次讓你們從枯井跑了，這次我看你們還有什麼地方躲！”
“阿福，你跟我走秘道出口！”
沈墨儀拉着阿福往藍光指的岔路口退，同時對靳寒川喊，
“你跟舵主攔着他們！出口就在前面，我把阿福送出去就回來幫你們！”
“不用回來！”
老舵主舉着斧子沖上去，斧刃劈向最前面的差役，“哐當”一聲，斧刃和刀刃撞在一起，火星濺在硫磺粉上，瞬間燒起一小團火。
吓得旁邊的差役趕緊往後躲，“你們趕緊走！我和靳寒川能應付！”
靳寒川也抽出腰間斷刀，刀身擋住一個差役的劈砍，手腕用力，把差役的刀壓下去：
“想搶賬本？先問問我的刀同不同意！”
差役的臉漲得通紅，卻怎麼也推不動刀，急得罵罵咧咧，另一個差役趁機從側面偷襲。
靳寒川趕緊側身躲開，刀背狠狠砸在差役的背上，差役“哎喲”一聲倒在地上。
沈墨儀拉着阿福往秘道岔路跑，通道窄得隻能匍匐前進，泥土蹭得臉上發癢，還時不時有碎石落在背上，硌得生疼。
阿福爬得慢，膝蓋被碎石磨破了皮，卻沒敢吭聲——他知道，現在不能拖後腿。
爬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終于看見出口的光，兩人鑽出去。
剛站穩腳跟，就聽見不遠處的破廟方向傳來撕心裂肺的呼救聲。
是阿福娘的聲音！
“娘！”阿福瘋了似的往破廟跑，沈墨儀趕緊跟上，手裡的銀簪握得更緊了。
破廟的門虛掩着，裡面亮着火光，透過門縫能看見三個差役正把阿福娘綁在柱子上。
其中一個差役舉着火把，火把的火苗已經快燒到阿福娘的衣角，布料“滋滋”地冒着煙，散發出焦糊味。
“放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