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倉地窖的青石闆涼得硌腳,血玉擱在上面泛着淡藍微光,将暗門“橫三縱五”的刻痕照得一清二楚。
這紋路,沈墨儀小時候偷摸爹的漕幫秘道圖時就記熟了,連拐角那點歪扭弧度都沒差。
靳寒川指尖剛碰到暗門,遠處就傳來“嘩啦”的鐵器拖拽聲,老舵主攥緊斧子低喝:
“是黑閣的人!聽腳步聲,最少五個!”
阿福往沈墨儀身後縮了縮,掌心銀戒碎片燙得他直哆嗦:
“墨儀姐,碎片跟揣了小火炭似的!他們肯定離得近了!”
他扯着衣角,布料蹭着汗,皺得跟擰成一團的麻繩似的。
地窖門“哐當”被踹飛,五道黑影堵在入口,火把光晃得牆上影子亂晃,牆縫血漬像紅蟲子爬。
刀疤臉把長刀往青磚上一紮,火星濺到硫磺粉上,“滋滋”冒白煙,焦味飄滿地窖,阿福咳得眼淚直流。
刀疤臉一腳踹翻烙鐵架,燒紅的烙鐵滾到沈墨儀腳邊,燙得地面“吱呀”響,印出個黑圓印。
“沈硯的女兒?”他眯眼碾着焦土:
“你爹的銅礦賬冊呢?不是漕幫的人,今天把你跟暗門一起燒了!”
沈墨儀沒搭話,突然攥住烙鐵柄。
滾燙鐵柄燙得掌心“滋啦”響,水泡瞬間冒出來。
她扯開左肩衣襟,露出“乙亥七”舊烙痕:“想驗身份?姑奶奶讓你們看真的!别當睜眼瞎!”
“墨儀姐,你瘋了?”
阿福急得拽她衣角,銀戒碎片差點掉地上:
“這烙鐵能燙掉一層皮!我娘上次碰了下,水泡半個月才好!”
“不這樣他們能信?”
沈墨儀扶住烙鐵架,火星濺到袖口燒出小洞:
“血玉暗門隻有‘乙亥年批次’能開!不驗身份,咱們連門都進不去!”
話音落,她把烙鐵按在舊烙痕上。
皮肉焦糊的“滋啦”聲裹着血腥氣炸開,冷汗滴在烙鐵上又冒白煙。阿福捂鼻喊:
“好臭!跟鹽倉燒壞的木頭味一樣!我娘用艾草熏了三天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