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儀被鐵鍊鎖在鹽倉地窖的石柱上,鐵鏽蹭得手腕火辣辣地疼。
皮膚磨出細小紅痕,滲的血絲粘在鐵鍊上,一扯就鑽心的疼。
地窖裡滿是酸腐味,混着淡淡的硫磺氣,像受潮的木頭爛在牆角,又裹着陳年灰塵的嗆味,吸一口都覺得嗓子發緊,忍不住想咳嗽。
靳寒川蹲在對面,手裡攥着塊邊緣磨尖的碎瓷片。
是石桌上摔裂的粗瓷碗片,尖口還沾着幹飯粒,正小心翼翼刮她手臂上的焦痕。
那焦痕是齊雲白的烙鐵燙的,皮肉卷成焦黑的波浪,連周圍的汗毛都烤得蜷成小卷。
看着頭皮發麻,湊近還能聞見股焦糊味,跟竈上燒糊的布條一個味。
“忍着點,把焦皮刮掉才能敷藥,不然藥粉滲不進去,到時候爛了更疼。”
靳寒川聲音有點啞,像剛跟人吵過架。
碎瓷片剛碰到焦肉,沈墨儀就疼得渾身一顫,冷汗順着額角往下淌,滴在鎖骨窩裡,涼得她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咬着牙沒吭聲,隻盯着石壁上模糊的刻痕。
是漕幫的船槳标記,三個交錯的木槳,跟她爹書房舊漕幫圖上的一模一樣,連槳葉的弧度都沒差。
“這刻痕,你見過?”
靳寒川手上動作頓了頓,順着她的目光看向石壁。
“我爹書房裡有張漕幫舊圖,上面的标記跟這個一模一樣,連槳葉的彎度都沒差!”
沈墨儀點頭,聲音還有點發顫,
“當年我爹還跟我說,這是老漕幫的記号,隻有正經幫裡人才認得。”
突然,鐵鍊“嘩啦”響了一聲,像是有人在外面使勁拽,力道大得把石柱都扯得晃了晃,頂上的土渣“簌簌”往下掉。
靳寒川猛地擡頭,碎瓷片捏得指節發白,指腹都泛青了:
“有人來了,你别出聲,我擋着!他們要找的是我,不是你!”
“那怎麼行?要擋一起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