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警惕地盯着門後，聲音壓得很低，眼神緊緊鎖着門縫。
毒針“噗”地釘在賬冊上，針尾的“琉球”刻痕與暗渠那枚一模一樣，連綠鏽的紋路都沒差，針尾的灰塵粘在紙頁上，一吹就掉。
沈墨儀扯下毒針，往繡春刀上劃了劃，針尾綠鏽蹭在刀身，顯出淡藍印記，跟誰用毛筆輕輕描了道似的。
她聲音發顫，抓着刀的手都在抖，指尖能感覺到刀身的震動：
“是海匪的針！我爹說過，琉球海匪的毒針都淬過海水，一碰到鐵就顯藍印！”
她咬着牙：“齊雲白跟海匪勾結，這刀說不定是海匪幫他修的，難怪找不到修刀的鋪子！”
靳寒川扶着書架站起來，後背撞得有點疼，還帶着點書冊的油墨味。
他突然擡腳踢開黑庫的暗格，“嘩啦”一聲，暗格門掉在地上，揚起一陣灰。
裡面藏着半塊船闆，上面的“琉球造”紋路與毒針刻痕嚴絲合縫。
“果然是海匪！”靳寒川氣得一拳砸在暗格上，手都砸紅了，掌心還沾了木屑，
“難怪找不到修刀的鋪子！這老東西，連海匪都敢勾，為了錢連良心都不要了！”
“這船闆的紋路，跟我以前在碼頭見過的琉球船一模一樣！”
沈墨儀湊過來看了看，語氣肯定，
“齊雲白肯定是通過海匪走私，用鹽船運贓物，神不知鬼不覺的。”
黑庫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踏踏踏”越來越近，地面都有點震。
刑部差役舉着火把沖進來，火把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熱浪撲在臉上暖暖的，他們喊得震天響，嗓子都喊啞了：
“誰在動刑部的刀？活膩了是不是！敢在刑部地盤上撒野，找抓是不是！”
“别跟他們硬拼，先躲起來，等他們走了再說！”
靳寒川趕緊把沈墨儀往書架後拉，聲音壓得更低，生怕被差役聽見，手緊緊攥着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