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裡的水汽裹着江水腥氣，涼得鑽骨頭。
靳寒川扶着石壁往前走，右肩的疼一陣緊過一陣，每走一步都像有針在紮。
他攥着懷裡的賬冊，焦邊蹭着掌心，粗糙的觸感倒讓他多了幾分清醒。
這是定齊雲白罪的關鍵，絕不能丢。
“小心腳下！”老舵主用斷木探着路，木尖碰到碎石子“咔嗒”響，
“暗渠裡有不少尖銳的石頭，别崴了腳。”
阿福緊緊跟着，小手攥着老舵主的衣角，聲音還發顫：
“舵主叔，後面會不會有齊雲白的人追來啊？剛才那爆炸聲太吓人了。”
“别怕，”老舵主放緩腳步，回頭拍了拍他的頭，
“暗渠就這一條道，咱們走得快，他們追不上。而且護童幫的人在碼頭等着，到了那兒就安全了。”
沈墨儀走在中間，火折子的光映着石壁上的船槳刻痕。
那是漕幫的标記，之前老舵主提過，跟着刻痕走就不會迷路。
她忽然停住腳步，火折子往水面照了照：“你們看，水裡好像有東西！”
微光下，水面上飄着個黑影，随着水流輕輕晃。
靳寒川立刻繃緊神經，手摸向腰間的斷刀——雖說是斷的，好歹能擋一下。
“老舵主，您帶着阿福往後退，我去看看。”
他剛往前挪了兩步，那黑影突然動了！“嘩啦”一聲，水面濺起水花，一個蒙面人舉着刀從水裡竄出來，直撲靳寒川！
“小心！”
沈墨儀把火折子往蒙面人臉上扔，火光晃得對方眯了眼。
靳寒川趁機揮斷刀擋，“當”的一聲，刀刃相撞的震感傳到胳膊，右肩的疼更烈了，他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半步。
“是齊雲白的人！”老舵主舉着斧頭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