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齒輪往旁邊的凹槽裡一卡,輕輕一轉。
地窖殘垣的石闆突然往下陷了半寸,綠色的毒煙從縫裡冒出來,跟長了腿似的往四周鑽,嗆得人鼻腔發辣,眼淚止不住地流。
“有毒煙!快退!”
阿福攥着銀戒碎片碰了下石闆,趕緊松手,戒面燙得他直甩手,帶着哭腔:
“這煙跟暗渠裡的一樣,沾到皮膚就會爛!我上次中招,胳膊上的疤疼了好幾天!”
官差們被毒煙嗆得連連後退,官差頭領急得喊:
“快找地方躲!别被毒煙沾到!”
毒煙一個勁往殘垣裡灌,沈墨儀咳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彎着腰直不起身,喉嚨裡跟卡了根刺似的,每咳一下都帶着血腥味。
她懷裡的分贓賬沾了毒煙,紙頁邊緣泛着淡綠,字迹都糊了,趕緊用衣角裹緊賬冊。
“跟我走!”靳寒川拉着她的手往暗渠跑,暗渠口的石闆上留着漕幫的船槳刻痕,是老舵主之前标記的逃生路。
右肩的舊傷被扯得發疼,每跑一步都像有針在紮,可他一點不敢放慢腳步,還時不時回頭看:
“别被毒煙追上!跟緊我!”
兩人剛跑到暗渠入口,身後的毒煙就追了上來,甜腥氣嗆得沈墨儀直捂嘴,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拽着靳寒川的衣角跟着跑。
“躲這兒!”靳寒川突然停下,把她往石牆後推,石牆冰涼的觸感貼在背上,能讓人稍微清醒點。
他握着斷刀橫在前面,擋住毒煙的去路,聲音有點喘卻很穩:
“我去擋着他們,等我喊你再出來!”
“不行!要走一起走!”
沈墨儀拉住他的衣角,布料都被攥皺了,聲音發顫:
“你肩膀的傷還沒好,我手裡有銀簪能幫你偷襲!”
靳寒川回頭笑了笑,用沒握刀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