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角露着點靛藍色布屑。
是他爹生前常穿的布袍顔色,蘇州産的細布,他小時候總愛摸爹的衣角,布紋裡還沾着碼頭的鹽粒。
“那布屑跟我爹舊袍料子一樣!”
靳寒川聲音發顫,往前挪了半步。右腿舊傷被牽動,疼得他皺了皺眉,手不自覺按了按腿肚子:
“我爹當年就是穿這件布袍去查走私,再也沒回來”
他剛要再動,腳下台階突然往下陷,“嘩啦”一聲,側面暗槽彈出更多刀片。
那些刀片像長了牙似的,繞成圓形刃陣,把他困在中間。
刃尖離身體隻有半尺,冷光晃得人眼睛疼,連視線都模糊了。
“這是漕幫的困敵陣!”老舵主喊,
“齊雲白居然學我們的陣!”
“寒川哥!别硬闖!刃陣會動!你腿沒好,根本躲不開!”
阿福喊着要沖過去,被沈墨儀一把拉住。
“銀戒顯示刀片上的毒更重了!進去就是死!”
沈墨儀的手都在抖,帶着哭腔,
“我們找機關開關,别沖動——你答應過要帶叔叔的殘骨回家的!”
“可我爹的殘骨在上面!”
靳寒川攥着斷刀,指節泛白,
“再等下去,齊雲白說不定會毀了它!我不能讓爹連骨頭都不安甯!”
他咬着牙往地上一滾,地堂刀劃開兩道火星。火星濺到手上,燙得有點疼,總算避開了正面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