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用的是太醫院的上等朱砂，磨開有檀香的，他連造假都舍不得用好東西！”
老舵主也拄着斧頭湊過來，眯着眼看了半天，突然用斧頭尖輕輕刮了刮字上的紅粉。
掉下來的粉末裡還摻着淺綠色的小點，他用手指撚了撚，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這裡面混了菩提毒的血！齊雲白這狗東西，連血都敢造假，就是想讓我們内讧！他知道我們現在一條心，怕我們聯手找他算賬！”
“寒川哥，你可别信這假字！”
阿力也急了，把小彎刀别回腰上，
“沈伯父要是真有害人的心，當年就不會幫我們漕幫擋海匪了！我還記着小時候，沈伯父還給我過糖吃呢！”
靳寒川看着橫梁上的字，又轉頭看了看沈墨儀通紅的眼睛。
她眼眶裡滿是委屈，卻還死死攥着分贓賬，像攥着最後一根證明清白的稻草。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暗渠，沈墨儀為了找分贓賬，差點被毒煙嗆死；想起她幫自己吸箭毒時，毫不猶豫的樣子；
想起她藏在藥箱裡的那張舊照片，照片裡沈硯抱着小時候的她，笑得那麼溫和。
“我信你。”
靳寒川突然開口，聲音很沉，卻壓過了周圍的嘈雜。他往前站了一步，正好擋在沈墨儀和衆人之間，像一堵牆似的護住她，
“齊雲白之前用血契栽贓沈伯父，現在又刻這種假字，就是想讓我們反目成仇！我們要是真吵起來，才正好中了他的圈套！”
沈墨儀看着靳寒川的背影，眼淚掉得更兇，卻還是蹲下身，把懷裡的分贓賬往地上一摔。
書頁“嘩啦”散開，她指着其中一頁，聲音帶着哭腔卻很有力：
“你們看！這上面寫着‘沈硯阻路，除之’！齊雲白殺了我爹的手下，他怎麼可能跟我爹勾結？這字就是假的，是他故意刻的，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老舵主彎腰撿起賬冊，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突然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