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馬蹄聲“嗒嗒”越來越近,塵土順着鹽倉門縫鑽進來,嗆得人直捂鼻子,連呼吸都帶着股土腥味。
靳寒川攥着李大人留的黑礁島紙條,指節捏得發白。
紙條上“初七”倆字被汗泡得發皺,摸着手黏糊糊的,跟沾了漿糊似的,指尖一蹭還能掉層紙毛。
沈墨儀剛把刻“玄”字的官府令牌塞懷裡,指尖還留着令牌的涼勁兒,就聽見阿貴扯着嗓子喊:
“不好了!齊雲白的人來了!扛着刀,亮閃閃的,往這邊跑呢!”
“慌啥!”老舵主立馬舉斧擋在鹽倉門,斧刃在太陽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們幾個毛賊?”
話雖這麼說,他腳卻往門後挪了挪,把阿福護在身後。
阿福趕緊攥緊火折子,小聲說:“舵主,我不怕,我能幫忙探路!”
可沒等衆人擺好架勢,齊雲白的屍體“咚”地被踢到腳邊,胸口插着支黑毒針。
針尾“玄”字特紮眼,還裹着股血腥味,聞着直惡心。
阿貴娘吓得往後退了兩步,不小心撞到銅箱,發出“哐當”一聲響:
“哎喲!這…這屍體咋突然冒出來了?”
“别亂動!”靳寒川蹲下身翻屍體,指尖突然碰到個硬疙瘩,掏出來一看,是枚沾血的玉鑰匙。
玉面上“書院”倆字被血浸得通紅,縫裡卡着點銅屑,跟86章銅礦箱上的銅末一個樣,蹭在手上澀拉拉的。
“這是啥?”阿福湊過來,火折子舉得老高,火苗都快燎到靳寒川的頭發。
“像是把鑰匙。”沈墨儀伸手碰了碰玉面,涼得跟冰塊似的,
“說不定是書院地窖的,我爹以前提過,書院地窖的鑰匙是塊玉。”
“書院地窖?那不是藏老案卷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