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靳寒川身邊,火折子湊得極近:
“這潰爛形狀,跟你爹驗屍卷上畫的一模一樣!卷子裡寫着,你爹當年也疼得直打滾,跟你現在一個樣!”
“你怎麼會看過我爹的卷宗?”靳寒川猛地擡眼。
“當年翻我爹書房看見的!”沈墨儀趕緊解釋,
“連流膿紋路都沒差,這毒十有八九就是害你爹的菩提毒!”
靳寒川眼神暗下去:“那我是不是也快不行了?”
阿貴娘抹着眼淚:“你可得撐住!别跟你爹一樣遭罪!”阿福急得跺腳:
“墨儀姐肯定有辦法!實在不行躲蘆葦蕩,那裡蘆葦比人高,黑船進不去!”
沈墨儀指尖沾了點膿水聞了聞,臉色凝重:
“這硫磺味跟齊雲白毒針上的一樣!針上還沾着銅礦末,跟你鑰匙上的很像!”
剛說完,船闆“哐當”響了一聲。老舵主趴在艙門縫喊:
“小艇靠過來了!五個拿刀的,離船隻有兩丈遠!”
沈墨儀盯着齊雲白的屍體,突然拔下發間銀簪。
簪尖泛冷光,她鼻尖萦繞着屍體腐味混着硫磺味,越聞越确定解藥在屍身裡:
“齊雲白是毒源,我剖開他肚子找解藥!”
“你瘋了?”靳寒川撐起身子,黑血順着嘴角流,
“他是害我爹的仇人!你敢動他屍體,我第一個不饒你!”
“都啥時候了還管仇不仇!”沈墨儀急得提高聲音,
“不找解藥你今天就得死在這兒!你爹的仇誰來報?”
靳寒川被問得啞口無言,想攔卻沒力氣。
沈墨儀伸手拔斷刀,刀鞘“哐當”掉在船闆上,撞得漁網晃蕩,幹魚鱗“簌簌”落在脖子上,癢得他直縮卻擡不起手。
阿貴娘撲過去拉他胳膊:
“寒川啊!墨儀是為了救你!你死了誰替你爹申冤?”
阿福也勸:“寒川哥,再不找解藥,你就見不着你娘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