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官差和黑閣餘孽要合圍,刀光都快掃到衣襟了,離靳寒川最近的官差,刀尖離他胸口就剩兩寸,冷得人發顫。
老舵主舉着斧頭死死擋在前面,斧刃被官差的刀砍出豁口,火星“滋滋”濺在鹽粒上,燙得他手背發麻。
“墨儀姑娘!問你話呢!”
老舵主一邊用斧頭扛着官差的刀,一邊沖沈墨儀喊,聲音蓋過金屬碰撞聲,還夾着咳嗽,
“你說的苦膽丸,是不是蠟皮裹着、埋鹽裡存過的?蠟皮裡是不是還有鹽粒,摸着糙得跟沾了沙子似的?”
他胳膊都在抖,斧柄被汗水浸得發滑,卻還是盯着沈墨儀。
這是唯一能救靳寒川的機會,之前靳父死在菩提毒上的慘狀還在眼前,絕不能讓悲劇重演。
“是!都是!”
沈墨儀趕緊點頭,手裡攥着剛倒出的藥丸,指尖抖得厲害,藥丸差點掉在鹽粒上,
“這跟解藥到底有關系嗎?你快說啊!寒川哥的傷快撐不住了,他臉色都白了!”
“這是《濟世堂秘錄》裡的老法子!”
老舵主突然發力,一斧頭把官差的刀劈開,趁機往後退了兩步,
“我年輕時在藥鋪當學徒,掌櫃的教過這方子!得用冬天剛殺的熊膽,裹三層蠟皮埋鹽裡放三年,毒才不會散!”
“這種丸兒的毒,隻有‘霜葉露’能壓下去,你娘的藥引就是關鍵!”
老舵主眼神發亮,“我當年幫掌櫃的埋過,鹽得按‘三橫兩豎’碼,齊雲白肯定沒按規矩來,所以苦膽丸隻能暫時壓毒!”
靳寒川沒等再确認,一把摸出苦膽丸往嘴裡塞,沈墨儀伸手攔都晚了。
“你瘋了?!”
沈墨儀尖叫,眼淚湧出來,
“還沒确認能不能解!你要是出事,誰查你爹的案子?誰替我爹報仇?”
靳寒川嚼碎蠟皮,苦膽的腥氣灌滿口腔,突然劇烈咳嗽,黑血淌在鹽粒上。
他攥着半顆苦膽丸慘笑:
“墨儀…别攔了…我這胳膊快爛到骨頭了…給我個痛快,别讓怪人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