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通道的綠光忽明忽暗,靳寒川剛扶着石壁站穩,黑箭釘在地上的脆響還沒散,碰了苦膽丸的感覺一樣,燒得手心發慌!
他趕緊甩手,毒水滴在地上,“滋啦”燒出個小坑,綠苔卷成焦末,空氣裡飄着股燒幹草的焦味,嗆得他嗓子發緊。
“是齊雲白的餘黨!”
靳寒川舉着箭杆,銅屑“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還沾着血絲。
“這刻痕新得很,邊緣都沒磨平,摸着剌手,他們肯定在通道口設了埋伏!
說不定還帶了怪人!”
他頓了頓,側耳聽了聽,“剛才那‘嗬嗬’聲,離咱們越來越近,連腳底下都能覺出輕微的震動!”
沈墨儀蹲下身,用銀簪輕輕刮過箭尾的刻痕,粉末落在毒水上,“滋滋”冒起白煙。
她皺着鼻子往後縮了縮,腥氣直往喉嚨裡鑽,跟在鹽倉聞過的銅片味一模一樣,連胃裡都有點翻騰,舌尖還泛着淡淡的苦味。
估摸着是剛才被煙嗆着了。
“你們聞啊!”
沈墨儀把銀簪舉到衆人面前,上面還沾着點銅屑。
“這銅屑有股海腥混鐵鏽的味,絕對是紅銅磨的!前期鹽倉那片銅片也這味,一靠近紅銅就發燙,上次我摸的時候,手心燙得差點把銅片扔了!”
老舵主舉着斧頭往通道深處瞥了眼,斧刃映出遠處晃動的黑影。
怪人的“嗬嗬”聲越來越近,跟之前在暗門通道聽的怪聲沒差,連聲音裡那股渾濁的勁兒都一樣,甚至能聽出怪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急。
“‘乙亥七’是漕幫十年前沉的船,”
老舵主收回目光,語氣沉下來,“當年我還去海邊找過殘骸,船闆都爛成泥了,怎麼會有新箭?這裡頭肯定有鬼!”
他往靳寒川手裡的箭杆湊了湊,指着刻痕:
“我猜是王貢把船劫了,用來運銅礦!上次漕幫的老兄弟說,看見王貢的船運過跟這箭尾一樣的紅銅!”
阿貴突然沖過來抓住箭杆,指節白得泛青,指腹攥得發紅,連手背的青筋都繃起來了,指尖甚至能摸到箭尾刻痕裡的銅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