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忠如今年邁,顫巍巍坐在地上,發呆良久。
心理學碩士楊潇也茫然看着面前。
“可以想象,魏瑕究竟多少次孤獨前來,告訴父母弟弟妹妹長大。”
“甚至的可以想象,那時候他有多驕傲。”
她忽然覺得有些難受。
想到少年魏瑕前來埋葬父母是孤身一人。
青年時期離開礦區小鎮,到駱丘市,甚至業城之後魏瑕依舊孤獨抵達。
之後而立之年,那個滿身紋身,聲音嘶啞蒼老的魏瑕,那時候他又是怎樣欣慰的告訴父母,自己沒辜負他們的希望,他這個魏家長子,也是合格的呢?
恍惚間,時空交纏。
楊潇蹲在地上,發呆。
記憶追溯節目還在繼續,她和許多人一起看着,新畫面出現。
——
96年秋天的暮色漫過巷口時,魏瑕将黑色沖鋒衣拉鍊咬在齒間,金屬的鏽味在舌尖蔓延。
魏瑕看着面前駱丘火車站。
魏瑕要離開了。
他沒有叫上任何人,包括黃毛在内所有小弟都沒帶。
隻有他自己。
但看着身後鬼鬼祟祟跟着自己的六個小弟,都是手底下最能打,最不要命的。
不難猜出,這是黃毛安排保護自己的。
柳黃毛這個混蛋還是沒聽自己的話,還是派了最能打的幾個人跟着自己!
“趕緊滾蛋!”魏瑕惱怒,這不是打架,這是厮殺,自己怎麼能拿别人的命開玩笑。
每個人活着都不容易,都有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