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頁)

他小心張望着,始終沒能看到妹妹。

從鄰居閑聊中才知道,妹妹跟着養母出去旅遊了,隻剩下湯教授在家。

拍拍身上雨水浸透,貼在身上的衣服,魏瑕笑着,包裹甩在背上。

此刻的魏瑕蜷在冬青叢後,雨水順着發梢滲進繃緊的後頸,他卻貪婪地數着三樓的燈光——暖黃的光暈裡,妹妹的馬尾辮一晃而過,發梢系着嶄新的粉色蝴蝶結。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是唯一能阻止魏瑕沖進那團溫暖的錨點。

自己還有很多事情。

這些溫暖不屬于自己。

魏瑕蹦蹦跳跳的忽然離開,

他很開心。

妹妹終于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現在魏瑕看着"業城"二字在車票上在他手中。

魏瑕忽然想起母親犧牲前最後不舍的眼神。那個除夕夜母親沾滿血污的手曾死死攥着他的衣角:"阿瑕,你以後該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媽,我好想你們啊。”

坐在去業城的火車上,魏瑕讓自己的臉貼着火車涼飕飕的玻璃,像是母親在抱着他一樣。

也像是魏瑕在将自己所有柔軟都埋進凍土,讓恨意淬煉成鋒利的骨——隻有這樣,才能有機會活下來。

因為要面臨一群社會陰暗面的罪惡勢力。

此刻的抖音平台,每分鐘數以萬計觀衆發送彈幕。

[少年把靈魂切成兩半,善良喂給朝陽,狠厲葬進永夜]

[注意到他總用右手握刀嗎?因為左手腕系着妹妹的丢棄的發繩]

[他真的不一樣,這人善良的時候難以想象,但他狠起來,也令人發指,到底什麼是他?這兩面或許都是他]

[這一年的魏瑕,才二十歲,他隻是個少年,應該笑的,但他所有的笑,都留給弟弟妹妹了,唯獨沒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