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從來不要什麼。”
“所以你身後跟了許多人,死心塌地的追随。”
褥子上的身影波瀾不興,全無知覺,偏偏生了皺紋的眼角盈聚一點淚光。
于是眼淚順着那些時光滄桑的痕迹滑落到脖頸。
魏俜靈半蹲在他身邊,伸手觸碰那些溫熱,一邊胡亂舉起袖子擦拭自己的眼淚。
小聲又溫柔的哄着,鼻音極重。
“别哭。”
“我哥一定會來。”
“我們一起見他好不好”
協和的老專家見慣了生離死别,隻是沉默。
“98年的魏瑕因為那些破壞神經的藥物,已經導緻精神退行性病變,記憶力開始退化。”
視頻裡那個跌跌撞撞的‘援軍’對着鏡子,咧嘴。
魏俜靈捂着嘴,低頭,她不敢看。
她終于知道。
哥哥和趙建永哥哥一樣,意志可以一直挺下去,但身體和精神扛不住了。
意志力能擊穿鋼鐵,但身體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長子記憶追溯。
瓦邦氣候開始燥熱,窗外充斥刺眼的陽光和聒噪蟲鳴。
魏瑕在悄悄看醫生。
瓦邦醫生指尖筆端有些顫巍巍的,思量了幾次,不知道如何下筆。
他祖上是遠征軍的後代,先祖留在這裡娶妻生子,懂些故土風貌。
現在他目光掃過這個始終旁敲側擊詢問,瘦弱像是麻稈一樣的人,終于難以置信開口。
“你這個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