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負重奔跑,沉甸甸的負重背包是那些少女們連夜縫出來的。
汗珠在少年們額頭,脖頸随處可見,閃耀光澤。
吳剛最先開口,人群中喘着氣,聲音洪亮。
“一條大河,波浪寬,起!”
于是嘹亮的少年聲音彙聚在一起。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趙建永也跟着唱,這是瓦邦青年軍的戰歌!
雄渾嘹亮的聲音出現在異域他鄉,許多青年軍隻覺得連血液也在加速,昂着腦袋,發出怒吼一樣的聲響。
樹蔭下有一點花香,鼻青臉腫的魏瑕咳嗽着,看着青年軍揚起嘴角。
像那一年在駱丘市警校外看到那些青年警員身影一樣,生機勃發。
笑意在最後轉過視線戛然而止,開始發抖。
那是骨子裡的本能反應。
畏懼。
是的,他在害怕。
因為有一個少女捏着農藥瓶子,麻花辮随着行走甩動。
魏瑕臉色變了,身軀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幾乎是搶過去,攥緊少女的手腕,貧瘠的緬語詞彙慌亂拼湊成一句哀求。
“别喝。”
“很危險。”
“毒。”
他發抖指着農藥瓶子,惶恐溢于言表。
少女愣住了。
至少之前她從未見過那個始終自信從容,堅韌的男人這樣的姿态,莫名讓她有些心疼。
少女長相很普通,唯獨眼睛很亮,像是一泓秋水。
呆呆看着攥緊自己手腕的枯瘦手掌,隐約間又有些竊喜。
于是少女搖頭,溫柔的寬慰,晃動着手裡的農藥瓶子。
不标準的漢語詞彙結巴的解釋着。
“下地,打農藥。”
腳步踉跄着後退,魏瑕病态蒼白的臉上失了全部血色,勉強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