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一頭黑發,聲音沙啞,渾身傷疤紋身的柳長江被帶到警局,手腕上還染着殷紅。
這次柳長江故意打架,又進了警局。
“你小子,這是第幾次進監獄了?”
孫海洋盯着面前的“魏瑕”,臉上寫滿恨鐵不成鋼。
昔日他在礦區小鎮主持人販案的時候,魏瑕明明不這樣的。
“之前你怕家裡人擔心,連肚子上中了刀都要忍着回家。”
“現在怎麼就這樣了?”
柳長江眼珠一轉,笑嘻嘻的靠在椅子上。
“那我之前是什麼樣的?孫局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嗎?”
他打聽着老大的一切細節,因為他真的想了解老大的一切。
孫海洋撿了幾個細節随口說了,旋即撥通魏瑕姥爺程忠的電話。
對方已經習慣孫海洋打電話意味着什麼,明顯很煩躁,直接按掉。
柳長江被放出來之後,坐着面包車去了一趟宗族,故意讓一些人看到他從魏家宗祠離開。
果然,一些大貨車司機開始打電話。
柳長江毫不在乎的叼起一根煙,靠在車座上。
這就是他給自己定下的任務。
魏瑕必須一直在駱丘,活在孫海洋,活在魏家宗族這些人面前。
但是不能活在弟弟妹妹面前。
他們面朝陽光的人啊,
不該記得自己。
車輛啟動,這次一路朝着駱丘學校去。
今天是學校活動,魏俜靈這個上過省台的小明星正在唱歌。
遠遠看着,柳長江靠在栅欄上,笑容寵溺。
真可愛啊。
他把路上買來的花束交給手下,讓人送上去,自己開始轉身。
黃昏的光暈将黑發枯瘦的柳長江背影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