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常升激動得跳腳,朱棣輕笑着搖了搖頭。權力這東西确實誘人,文臣武将在争,就連帝王也總想把權力牢牢攥在自己掌心。
内閣的存在本身也有其問題,但如何防止文臣勢力過大,同樣是朱棣需要琢磨的事。
要知道能進入内閣的,無一不是頂尖的聰明人。一個帝王再厲害,腦子也終究敵不過那麼多聰明人一起算計。
更何況,王朝到了中後期,帝王的能力往往逐漸下滑,被文官集團掣肘,幾乎成了難以避免的事。
【史書之上,多将土木堡這場災難歸咎于宦官王振的專權亂政,稱是他慫恿英宗親征且胡亂指揮才釀成悲劇。但真相果真如此嗎?】
【另有一說認為,從出征到臨場指揮,此等責任皆應由朱祁鎮自行承擔,王振不過是被推出來的代罪羔羊。此點,可以從英宗複辟後為王振修寺立碑之舉,或可略窺端倪,其不至于愚笨至此善惡不辨,或許是源于内心深處的愧疚之情!】
【王振與朱祁鎮之間,是明确的主仆關系。在明朝的權力結構中,宦官從未成為獨立的權力主體,而隻是皇權的延伸與依附。王振這類宦官的存在,實則也是英宗用來對抗日益強勢的文官集團的手段。】
【朱祁鎮當時22歲,正值血氣方剛之年,且已親政多年,具備獨立決策的能力,如果沒有這一場土木堡之變,那麼他也算不上是一位昏君。
而這段時間,大臣曾多次勸谏反對親征,兵部尚書邝埜曾急得磕頭流血勸谏:"糧草僅夠十日,大軍尚未集結,親征必敗!
但英宗卻執意出兵,從決策到出兵僅用了兩天。如此迅速的決策過程,足以表明親征是朱祁鎮個人意志的體現,他本人對親征有着明确意願,并非單純受王振操控。】
“昏君”奉天殿外的朱元璋眉頭緊鎖,重重搖了搖頭。不管是自作主張瞎折騰,還是被宦官哄得暈頭轉向,那朱祁鎮,都逃不了昏君的名頭,注定要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他背着手來回踱了幾步,目光掃過殿前侍立的身影,對着不遠處的毛骧揚了揚下巴。
“陛下。”毛骧聞聲上前,躬身行禮,垂着眼簾靜待吩咐,周身氣息沉靜如淵。
“毛骧,前些日子天幕上提過,老四弄出來的那個錦衣衛,”朱元璋停下腳步,語氣帶着幾分審視,“他們手裡的權柄,你看在眼裡了?”
“臣不敢怠慢,時時留意着。”毛骧颔首應道。那錦衣衛執掌緝捕刑獄,能把天下動靜都收進眼底,讓帝王在宮裡就能把外頭的事摸得一清二楚,其間厲害,隻用“可怕”二字已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