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朱棣慌得一批,沒人比他們幾個皇子更清楚老爹的暴脾氣。
這次真的可能親自殺過來,或者一封诏令讓自己去應天挨揍,而且這回怕是母後、太子大哥都不會幫自己說話。
一旁的道衍和尚卻依舊氣定神閑,指尖撚着佛珠,聽完朱棣的話,反而淡淡笑了:“王爺莫慌。這天幕上的曲子,不過是後世人編出來的戲言,當不得真。不過話說回來,能想出朱棣快樂曲這麼個名号,還配着這般畫面,後世人倒也着實有趣。”
“大師!您還笑得出來!”朱棣急得聲音都拔高了些,“我不當真有什麼用?關鍵是父皇他不會不當真啊!父皇可是最接受不了這種玩笑的。”
他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說,“幸好咱們現在在北平,離應天遠,要是還在京裡,這會兒怕是已經被父皇揪着衣領摁在地上揍了,哪還有功夫在這兒琢磨!”
“揍一頓就揍一頓吧,王爺隻要能讓陛下消氣,挨一頓揍算不得什麼。”
朱棣還是忍不住皺着眉琢磨:“可話又說回來,大師你說,我現在是主動去應天找父皇負荊請罪好,還是跟着藍玉北上出征,先躲一陣讓他找不到我?”
道衍和尚聞言,緩緩搖了搖頭:“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王爺您是燕王,北平是您的封地,您又能跑到哪裡去?倒不如靜觀其變,等陛下的火氣先降一降。”
朱棣沉默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好吧,也隻能這樣了。”他歎了口氣,随手脫下之前被茶水浸濕的外裳,“我去書房了,趁這功夫,再研究研究怎麼把咱們北方的民生、防務再提一提。”
剛轉身要走,卻被道衍叫住:“王爺留步。”
朱棣回頭,疑惑道:“大師還有事?”
“不知王爺能否撥給貧僧一支衛隊。”道衍神色鄭重了幾分。
“哦?”朱棣挑眉,“大師要衛隊做什麼?難不成是擔心在北平的安危?”
道衍輕輕搖頭,解釋道:“王爺可還曾記得安南?那裡氣候濕熱,盛産一種一年三熟的水稻,産量極高。咱們北方土地雖廣,卻受限于氣候,糧食産量一直是個難題。若能将安南的水稻引進來,再慢慢改良适配北方的水土,不出三年五載,或許能讓北方的糧食産量翻上幾番,到時候百姓衣食無憂,北平的根基也能更穩。所以貧僧想親自跑一趟安南,把這稻種給王爺帶回來。”
“安南的水稻與資源,說不眼熱是假的。”朱棣眉頭卻始終沒松開,語氣裡帶着幾分顧慮,“可現在這個時候去,是不是太冒險了?我原本的打算,是等羽翼再豐滿些,再引兵南下,名正言順地收複安南,而不是現在這般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