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的聲音陡然拔高,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紀清,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
“你有這個時間在這裡跟我鬧,不如多去經營你那些所謂的人脈!”
“别再像上次一樣,因為找不到專家,讓你媽在病床上多受那麼多罪!”
我的心狠狠抽痛。
一年前,我母親突發腦溢血,情況危急,本地醫院束手無策,唯一的希望是請到一位首都醫科院的專家來主刀。
而那位專家,恰好是江逾博士時期好兄弟的導師。
我紅着眼眶求他:
“江逾,求求你,給你師兄打個電話好不好?”
“就讓他幫忙遞一下我媽的病曆,隻要專家肯看一眼,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他卻皺着眉,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紀清,冷靜,這種事不是靠求人就能解決的。”
“我不想讓師兄為了我的事去找他導師幫忙,這個人情以後很難還。”
這件事,是我心裡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我從不曾再提,因為我知道,提了也無用,他不會懂,隻會覺得我不夠理性。
可我沒想到,這件事會被他重新提起,用以攻擊我,指責我。
我看着他,眼神裡最後一絲溫度也散盡了。
“江逾,”我平靜地開口,“你記錯了。不是我找不到專家,是你,為了你那點可笑的自尊心,拒絕讓你師兄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