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我協助李院士的團隊獨立攻克了最後的技術難題,項目圓滿成功。
公司為此舉辦了一場小型的慶功宴。
我特意挑了一身香槟色西裝裙,被投資方和團隊成員簇擁着。
我舉着酒杯,遊刃有餘地與人交談。
脫離了那段關系,我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而江逾,作為最先發起項目的人,出于禮節,也被邀請到了現場。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裡,穿着他萬年不變的灰色襯衫和牛仔褲,顯得格格不入。
沒有人去跟他搭話,他像一個尴尬的局外人,隻能遠遠地看着我,接受自己已經被邊緣化的事實。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和錯愕,沒有和他搭話。
宴會結束後,賓客陸續散去。
我正和團隊成員笑着告别,準備離開,江逾卻幾步上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向清高的眼神裡帶着一絲罕見的脆弱。這是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神情。
“紀清,”他聲音沙啞,結婚七年,第一次向我服軟,“我們能聊聊嗎?”
“我最近壓力很大,胃總是不舒服。”
他在示弱。
用他貧瘠的想象力,模仿着他認為能夠博取同情的姿态,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靜靜地看着他,語氣平淡。
“是嗎?那快回去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我沒有多看他一眼他僵住的表情,徑直從他身邊走過,走向我團隊裡一個因為犯了個小錯而在角落裡垂頭喪氣的年輕下屬。
那個剛畢業的大男孩眼圈紅紅的,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柔:“沒關系,隻是個小問題,我們回去再複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