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而牽起蘇婉婉的手,語氣瞬間回暖,帶着寵溺:“婉婉,走吧,帶你去看看我們的院子。”
兩人說說笑笑,相攜着從她面前經過,徑直朝内院主屋走去。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自那日後,林知鸢将自己徹底關在了那座偏僻的小院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她終日埋首于經卷之中,抄寫着一頁又一頁的佛經,試圖讓紛亂的心緒在筆墨間沉澱。
然而,院牆能困住她的人,卻隔不斷聲音。
府裡似乎因蘇婉婉的到來而變得“熱鬧”非常。
府中的流言蜚語,也偶爾會飄進這方小院。
“聽說剛來的那位是煙花巷裡的頭牌。”
“是啊,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迷得世子爺非她不娶。”
“這種人,真是髒了鎮國公府百年的清貴門楣。”
……
這些話,林知鸢聽了,隻是默然。
轉眼,到了已故冷夫人的忌辰。
按慣例,府中擺了簡單的家宴,幾位族中的長輩也過來了。
宴上,氣氛本該肅穆。
蘇婉婉卻依舊坐在冷千嶼身側,一身素衣也難掩豔色。
她舉止得體,言笑晏晏,努力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端莊姿态。
幾位長輩早已聽聞府中流言,面色不虞。
酒過三巡,一位須發皆白的叔公終于按捺不住,将酒杯重重一頓,目光銳利地掃向蘇婉婉。
“千嶼!你母親忌辰,何等莊重場合?豈容此等有辱門風之人列席?我鎮國公府的顔面還要不要了!”
話如驚雷,宴席瞬間死寂。
蘇婉婉臉上的笑容僵住,眼圈一紅,委委屈屈地看向冷千嶼,小聲啜泣起來。
“夠了!”
冷千嶼猛地摔了手中酒杯,瓷片四濺。
他豁然起身,面色陰沉如水,環視在場長輩,“我的妻子,還輪不到旁人來說三道四!婉婉是什麼人,我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