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起身,面色陰沉如水,環視在場長輩,“我的妻子,還輪不到旁人來說三道四!婉婉是什麼人,我清楚得很!”
他一把拉起啜泣不止的蘇婉婉,将她護在身後,冷聲道:“這頓飯,看來諸位是吃不下去了。那就散了吧!”
說完,他竟不顧滿堂長輩驚怒交加的臉色,小心扶着蘇婉婉,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獨留林知鸢一人,僵坐在席間,面對着一衆被下了面子、怒氣沖沖的長輩。
“看看!這就是你掌的家?成何體統!”叔公的怒火瞬間遷到了林知鸢頭上。
“嫡媳不像嫡媳,竟讓個娼妓登堂入室!”
斥責聲如同冰雹般砸向她。
林知鸢臉色白得透明,卻隻能強撐着起身,垂首斂目,承受着所有的怒火與羞辱。
“是知鸢失職……諸位叔伯長輩息怒,今日家宴,便……便到此為止吧。”
林知鸢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那座偏僻冷清的小院。
她隻想将自己埋入一片寂靜。
然而,院門剛在身後合攏,還未等她喘口氣,一陣粗暴的敲門聲便猛地響起。
不待她回應,門已被大力推開。
冷千嶼去而複返,面色陰沉得可怕,周身裹挾着駭人的戾氣。
“林知鸢!你好狠毒的心腸!婉婉因方才家宴之事,自覺受辱,回房後竟尋了短見!若非我發現及時,此刻早已……”
林知鸢愕然擡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我……”
不等她解釋,冷千嶼的指控便如冰雹般砸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将婉婉的出身散布出去,讓她在長輩面前平白受此奇恥大辱?你就這般容不下她?!”
“我沒有!”林知鸢脫口而出,聲音因急切而帶着一絲顫抖,“我從未對外說過蘇姑娘半句不是!府中流言蜚語從何而起,你心知肚明,為何獨獨來問我?”
她的辯白蒼白無力。
他根本不信。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冷千嶼眼中最後一絲耐心耗盡,隻剩下冰冷的厭惡,“看來不對你用些手段,你是不會老實承認了。”
他猛地一揮手,對身後侍衛下令:“給她掌嘴!打到她肯認罪為止!”
侍衛領命,面無表情地上前。
“啪!”
清脆而狠戾的巴掌聲響徹小院。
第一下,她隻覺得耳邊嗡鳴,臉頰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