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頁)

她正要将信紙仔細收好,院門卻在這時被“砰”地一聲狠狠踹開!

冷千嶼帶着侍衛去而複返,去勢洶洶。

蘇婉婉被人攙扶着,跟在他身側,半邊臉頰纏着厚厚的白布,隻露出一雙泫然欲泣的表情。

“林知鸢!”冷千嶼的目光如冰錐般刺向她,語氣中的怒意幾乎要将空氣凍結,“婉婉不過在你院外站了片刻,你竟又狠下毒手,用碎瓷劃爛她的臉!你這妒婦,還有何話可說?!”

林知鸢的心早已麻木,隻是用嘶啞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平靜道:“我沒出過院子。”

她的辯解,未能激起他眼中一絲一毫的漣漪。

他早已認定了她的罪。

“事到如今,還嘴硬!”冷千嶼眼中滿是厭棄,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髒,“既然你屢因妒忌行惡,那便讓這‘妒’字刻在你臉上,時時警醒!”

他揮了揮手,一名侍衛舉着一面冰冷的銅鏡對準了她。

另一名侍衛捧着一碗濃黑的墨汁上前,手中捏着一根尖利冰冷的鐵針。

鐵針刺破皮肉沒有針刑那種鑽心的疼痛,但那刻在骨頭上的羞辱讓女主忍不住渾身顫抖。

視野裡的一切都在旋轉,自己映在銅鏡裡的臉——

那“妒”字像條醜陋的蜈蚣,爬在她曾經被他稱贊過“比花還嬌”的臉上。

黥刑畢。

墨迹烏黑,傷口猙獰。

侍衛松開手,像丢棄一件沾染了污穢的垃圾般,将她拖起,徑直走向府邸深處那陰森的水牢。

冰冷的污水瞬間沒過胸口,刺骨的寒意讓她牙關打顫。

背上和臉上的傷口浸入污濁的水中,如同被無數根燒紅的針同時刺紮,痛得她幾乎瞬間暈厥。

手腳被沉重的鐵鍊鎖在滑膩的石壁上,她連蜷縮身體減輕痛苦的力氣都沒有。

她仰着頭,望着水面漂浮的腐爛草屑,忽然覺得無比可笑。

原來昔日所有的溫柔缱绻,山盟海誓,終究抵不過新人的幾句眼淚和讒言。

水牢的門再次被打開時,她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不知是晝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