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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書意和孟宴深從學生時代在一起,一個是賣烤腸女的女兒,一個是京城孟家繼承人。
天差地别的兩個人,卻一起走過了十年青春。
就在他們終于要修成正果、舉行婚禮的時候,一場泥石流讓所有的一切都脫軌了。
許書意上山采風,突遇泥石流被困,孟宴深獨自一人冒着生命危險上山将她救出,同時被救出的還有任家千金任清雪。
任清雪得知救她的人是誰,黏上來非要報恩。
孟父為了孟任兩家和諧,對抗拒不已的孟宴深說:“你和一個普通人結婚我懶得管了,但你還是要為家族利益考慮,配合清雪把恩報完,之後你想幹什麼都行!”
堪稱威脅的話,讓孟宴深不得不松口,當晚他半跪在許書意面前,把一個倒計時99天的日曆給她,“意意,這本日曆撕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他的眼和求婚時一樣的深情,她點頭答應了:“好,我等你。”
于是她開始了漫長的等待,每天撕下一頁日曆,她以為最後等到的一定是幸福,沒想到,卻是無邊的痛苦。
說是接受任清雪的報恩,其實隻是陪這個大小姐玩過家家,怎麼可能真的讓她報恩?
日曆剩下80頁的那天,任清雪打電話說她想報恩了,孟宴深當即丢下剛做完闌尾炎手術,還插着尿管的許書意。
日曆剩下60頁的那天,許書意被孟宴深的仇家綁架,綁匪打了100通電話都未接通,他們氣急要撕票,最後許書意被捅了十刀才逃出。
而彼時的孟宴深卻在陪任清雪報恩。
日曆剩下10頁的那天,許書意在外畫畫,突然接到了家裡保姆的電話:“書意小姐,你媽媽在高溫消毒房暈倒了,你快來一趟醫院!”
她匆匆趕到醫院,得到的卻是一句:“身體裡的器官都被蒸熟,救不回來了,你媽媽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去看她最後一眼吧。”
許書意隻覺耳邊嗡的一聲,臉色煞白的走進病房,就看到母親渾身像是被煮熟了一樣紅。
她腿一軟跌坐在地,爬過去抓起母親的手,燙的吓人,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燙一樣緊緊握在手裡,聲嘶力竭的喊叫:“媽媽你看看我啊,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旁送人來的保姆,臉色猶豫,半晌才一咬牙開口:“是任小姐。”
“當時我們正好在消毒家具,任小姐來了把我們支走,說她來做,就當報恩了。可你媽媽正好進去放東西,任小姐沒等她出來就關上門打開了高溫消毒。”
“如果任小姐一直在門前的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可當時先生回來了,見任小姐手因為操作不當燙傷了,就拉着她上樓去上藥了,我也是在一個小時後才發現的”
許書意渾身都在顫抖,她拿出手機給孟宴深打電話。
一通沒接,兩通沒接十通沒有接。
和綁架那次多麼相似啊,就算打100次、1000次他都不會接吧,因為他在陪任清雪‘報恩’。
她眼淚橫流,幾近崩潰的把手機砸在地上,碎片飛的到處都是。
發蒙的腦袋裡,是母親和藹的笑容,是過去89天孟宴深一次又一次的對她保證,等任清雪報恩結束,一定會給她幸福。
這些話她信了一次又一次,這一次她不想信了。
簽遺體認領協議,聯系殡葬公司,許書意憑着本能把這些事一一安排好。
而孟宴深直到葬禮這天才出現,身邊還跟着一襲紅衣的任清雪。
許書意盯着她,眼底是滔天的恨意,她握緊了袖子裡早就準備好的刀片,等他們走進,暴起向任清雪劃去:“任清雪!我要你給我媽償命!”
任清雪驚恐的大叫一聲,孟宴深一手将人緊緊扣在懷裡護着,一手鉗制住她,力道大的幾乎要将她的骨頭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