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蕭燼嚴會詢問她什麼,沒想到,這人竟閉着眼睛,将臉别了過去。
蘇青t禾有些看不懂他什麼意思,還以為他被曬得不舒服,俯下身,小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蕭燼嚴心裡不舒服
蘇青禾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說着,便自然地朝他額頭伸出手,喃喃道:“這也沒發燒”
伴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鑽進蕭燼嚴鼻腔。正躺在闆車上生悶氣的人,心髒仿佛亂了一瞬。
“我沒事。”
蘇青禾歪着頭,看他臉上升起一抹紅暈,有些不解。
似是沒察覺,她半蹲在闆車邊,悄聲朝他說道:“裡面有個孩子被馬踏傷,說是去揪馬尾導緻。但我看着,事情真相,沒那麼簡單。”
“怎麼說?”蕭燼嚴眉頭微皺。
“我剛才進了後院,驿官手上牽着那匹‘罪魁禍首’。我留意到,那匹馬的嘴邊,在流粉色的泡沫,應該是有人給它喂了東西。”
蕭燼嚴稍微一思索,便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很可能與那些商賈有關?”
“也算是。我覺得,事情應該是沖着那些商賈去的。原本咱們到的時候,那些人還在休息,看到犯人後,卻急匆匆地就走了。可能慌亂中,沒來得及牽走馬匹,這才導緻那孩子遭了殃。”
“那些商賈常年往返于京中各地,所攜帶的物品價值不菲,說不定早就被人盯上了。”蕭燼嚴沉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即使你發現了什麼,也莫要聲張。咱們,還是先保全自身即可。”
蘇青禾點頭稱是。第六感告訴她,剛剛那些着急離開的商賈,行為過于詭異。但她也知道,哪些事該管,哪些事不該管。
收拾好東西沒多久,蘇青禾正要去問問蔔圍,能不能買些飯菜,就看到驿官搬了一張大桌,擺在了牆邊陰涼處。接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被擺上桌。馮驿長親自走到蘇青禾身邊,恭敬地請她過去吃飯。
“夫人為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親自做了一桌飯菜,聊表心意。還望神醫和幾位,莫要嫌棄。”
桌上的飯菜雖說是匆忙中所做,但對于兩天沒吃上像樣飯菜的蕭家人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佳品。
蕭家女眷知道,這一切的功勞,都來自于蘇青禾。盡管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都沒人上前。
蘇青禾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道過謝,便招呼蕭家人和陳家人,入座吃飯。
“陳大哥今日出了力,你可得多吃點才行。”
“哪裡的話,如今倒是我們這家子,沾了弟妹的光”
陳家人也不是那種慣會阿谀奉承之人,所表達的感謝,都是出自肺腑。其他人眼見蕭家人被奉為座上賓,眼紅病都複發了。
“憑什麼他們蕭家能吃上飯菜,我們連要個饅頭和水都那麼難”
看到官差,尚子誠不滿地走到跟前,試圖要個說法。
官差們因驿長孩子的事,遲遲吃不上飯,本就等得有些煩躁。看蕭家人都吃上了,心中多少也有點不滿。偏偏這時候,尚子誠找來質問,這不純粹是往槍口上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