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瞬間,我眼前一黑。
那是我從前幫助裴言朝走出心理障礙時專門寫給他的日記。
現在,被宋舒曼堂而皇之發在社交媒體上,因為她颠倒黑白的回答,網友認定我是插足他們感情的小三。
追到我的個人賬号上罵我有臆想症,恬不知恥。
那些傾注我所有希冀的文字在所有人眼中可笑又滑稽,我用心守護的人用盡力氣再度往我心口上紮了一刀。
眼淚不由自主砸在屏幕上,我一邊保存證據,一邊嘲諷自己這十年的付出,像場笑話。
我顫抖着給裴言朝打去電話。
良久,電話接通,一道柔媚的喘息砸進我的耳朵,炸開我的大腦。緊随而來的是宋舒曼毫不掩飾的譏諷。
“紀醫生,溫柔的白天使,我送你的驚喜喜歡嗎?”
“一個破本子,寫幾個字,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其實,裴言朝一個字都沒看過……”
“你特麼閉嘴!”
宋舒曼的挑釁戛然而止。
我的耳中一片轟鳴,隻聽見裴言朝逐漸放大的,繃成一根弦的聲音。
“伊伊,你不要聽她瞎說,日記本是她偷過去的,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我現在就讓她把視頻删了。”
“你放心,等孩子出生後我就回家,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事到如今,裴言朝竟然還覺得我和他能回到以前。
我一字一頓可笑道。
“不用了,你不用回來了。”
這個家,早就沒了。
當晚,裴言朝連夜把日記本送了回來,臉上挂着局促的笑。
我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進打開的煤氣竈上。
“你幹什麼!”
男人下意識撲過去,卻被火苗吓到後退。
高中時,宋舒曼燒光他的一頭漂亮柔順的頭發,此後,他一看見火就會害怕,發顫。
以前,我會抱着他安撫,恨不得長出翅膀将他包裹住。
現在,我靠在門框上,眼神冷然。
裴言朝回頭看我,震驚又委屈。
随後,下定決心般,伸出手從火中搶救出了日記本,捧到我的面前。
“現在,你總該不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