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那年,傅辛城曾越過一兩米寬的陽台,不要命的跳過來将她抱在懷裡,邊笑她邊拿她手機找到他的号碼設為了緊急聯系人。
“夏柚甯你個膽小鬼,以後再怕打雷記得給我打電話,就算隔着半個國家我都能飛到你身邊來,幹嘛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偷偷哭?”
“你可是我未婚妻,你的身體都是我的,要是哭腫了眼睛,我一定找你算賬!”
“轟——”
又一道雷鳴,把我從夢中驚醒。
我一睜眼,才發現白天已經成了黑夜。
傅辛城就坐在我床邊定定看着我。
我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眼底溢滿依戀,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抱他。
“辛城……”
傅辛城卻陡然冷言:“柚甯,别演了,這樣真沒意思。”
涼薄的話沖散了溫情,我徹底清醒。
眼眶被男人的不快刺紅:“我演什麼了?”
傅辛城看着我,沉默了幾秒:“你的檢查報告我看了,所有數據都顯示你身體健康。”
“我說過,我隻是給薇薇一場婚禮,影響不了我們什麼,你何必裝病,以此讓家裡人對我施壓呢?”
男人的質問,比刀子還淩厲。
我含淚,心尖苦澀泛濫成災:“這隻是婚禮的事嗎?”
我此刻很想問問眼前的男人,他真的還愛她嗎?
“甯甯,你到底在任性什麼?”他蹙眉像是不解,一再強調,“薇薇就要死了,你到底在跟她争什麼?”
“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就當可憐她,滿足她臨死的願望,這很難嗎?”
可憐?
我凄然慘笑,直面傅辛城的眼:“所以,你愛上她了?”
傅辛城卻答非所問:“甯甯,别這樣。”
他站起身,用一種疲憊極了的語調說:“我希望你能大度一點。”
我該怎樣大度?
笑着看我的未婚夫抛下我,将原本給我的婚禮許諾給另一個女人?
病房裡再一次陷入寂靜。
直到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傅辛城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提醒,遲疑了一瞬,摁滅屏幕:“薇薇今天要化療,沒人照顧,我先過去了。”
話落,不等我說什麼,他就着急離開。
“哐”,房門合上,震的我滿心悶堵。
鬼使神差,我下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