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我打斷,直覺這不是他真正要說的。
我沉沉吸了口氣,整個肺像是浸在水裡,疼的我宛如吞刀。
傅辛城猶豫了一瞬,才小心翼翼說:“白薇薇她馬上就要死了,她說她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我……”
我眼底瞬間氤氲起水霧,喉嚨仿若水腫緊的發疼:“所以你要娶白薇薇?傅辛城,你還記不記你從前發過毒誓,這輩子非我不娶?”
傅辛城牽住我,試圖安撫我的情緒:“甯甯,你别激動,你聽我說……”
“一場有無名無實的婚禮而已,反正白薇薇死後我們還會在一起,這并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影響。”
我躺在病床上,隐忍握拳的手在發顫。
“整個海城都知道我們傅夏兩家聯姻,兩家還有深度合作,你在婚禮上抛下我已經對不起我,現在居然還轉頭娶白薇薇。”
“傅辛城,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他是被人奪舍了嗎?
否則,那個愛到可以為我去死的男人怎麼會這樣欺負我?
傅辛城卻驟然皺了眉:“甯甯,做人要講良心,三年前要不是白薇薇給你捐了個腎,你活不到今天,用着她的腎還不知恩圖報,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說什麼?”
我含淚僵住,三年前是系統救了我,跟白薇薇有什麼關系?
病房忽然安靜。
我壓抑的痛苦喘息,異常清晰。
下一秒,我媽怒不可遏的沖進來。
從來溫婉的貴太太,被氣到失控,狠狠甩了傅辛城一巴掌。
“你給我滾!我女兒的病能好是她福氣大,跟你嘴裡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沒關系!”
傅辛城被打歪了頭,俊朗的面容肉眼可見變得晦澀難看。
“甯甯,該說的我都說了,那是一條人命,我希望你能理解。”
話落,他轉身離開,踏出去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心髒上。
母親氣惱不已:“别聽他的,當時你是要安排手術,可老天庇佑,你的腎髒奇迹般康複,我們甯甯不欠任何人。”
我咽下心頭酸澀。
哪有什麼奇迹,不過是我和系統做了攻略交易。
攻略失敗,我還是要死。
母親不知情,她隻是心疼女兒被人傷透了心:“放寬心好好養身體,我和爸爸還沒死呢,婚禮的事絕不會由着傅辛城胡來。”
我沒應,我隻覺得格外累,昏昏沉沉睡過去。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雷鳴——
16歲那年,傅辛城曾越過一兩米寬的陽台,不要命的跳過來将她抱在懷裡,邊笑她邊拿她手機找到他的号碼設為了緊急聯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