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重現,我有一瞬的不适應。
鼻尖獨屬于傅辛城身上的清香經久不散。
好在屋内光線不算太強,我緩和一二也能适應。
不想拐彎抹角浪費時間,我言簡意赅:“有話直說吧,你想幹什麼?”
“……帶你走。”
傅辛城攥緊了袖角,面上是讨好的苦笑。
“柚甯,叔叔阿姨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帶你去國外好不好?我們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我保證,再不會有任何人插足我們之間。”
我不懂他的腦回路:“我爸我媽都不同意,你覺得我會同意?”
“傅辛城,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你跟我說等你,結果我真就跟個傻子一樣從天黑等到天亮的場景,我可以接受你不再愛我,但我無法接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
系統把我對傅辛城的盡數剝離,現在我對傅辛城隻剩恨,滔天的恨。
傅辛城絕望的抓住我的肩膀。
“柚甯,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娶她,那場婚禮沒有繼續,我心裡從始至終都隻有你,我幫她,隻是憐憫……”
“憐憫?”
我固執的擒住他的視線,腦海裡的記憶一幀幀滾出來,每一幕都帶着壓不住的愠怒。
“你和她聊天三年,背着我去過多少地方,幹過多少事,你管這叫憐憫?結婚當天你抛下我獨自面對賓客去找她,你管這叫憐憫?大雨天你明知道我怕雷,你來,給了我希望卻又殘忍離開陪她一整晚給她做飯,你管這叫憐憫?”
這一樁樁一件件‘憐憫’簡直叫人惡心。
我冷眼看着傅辛城的臉慘白下來,我卻不打算放過他,嗤嗤冷笑。
“你一次次‘憐憫’白薇薇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有個生病的未婚妻在等着你‘憐憫’?”
“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說隻當我一個人的騎士的,傅辛城,來者不拒的行為,心口不一的行為,欺騙成性的行為,真的很讓人惡心,所以你覺得,我憑什麼原諒你?”
傅辛城面上血色全沒了,他沉默了。
原就寂靜詭谲的房間,一下子愈發的陰森可怖。
我冷冷看着他,從前隻會裝着無盡愛意看傅辛城的眸子此刻隻剩無盡的厭棄和不耐。
傅辛城小心翼翼想在我眼底再找到些許從前的愛意。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聲調也涼,傅辛城百口莫辯。
煩,好煩……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和傅辛城在一起,我會覺得煎熬。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放我走吧,傅辛城,好聚好散不是挺……”
“不可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