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們的女兒
還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這就是她藏在杏花公寓，不惜動用那麼多人手，也要偷偷摸摸接回來的人？
這跟他預想的，似乎完全不一樣。
他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和猜忌，瞬間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疑惑。
他側過頭，看向身旁的姜念安，眼神裡帶着詢問。
“這是誰？”
姜念安仿佛沒聽到他的問話，視線徑直落在沙發上的婦人身上。
她沒有理會身後的男人，徑直走了過去，在婦人面前站定。
她放緩了聲音，帶着一絲安撫的意味。
“呂秀阿姨。”
聽到這個稱呼，沙發上一直低着頭，瑟瑟發抖的婦人身體猛地一顫。
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又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緩緩地，一點點地擡起了頭。
當看清站在面前的姜念安那張臉時，呂秀渾濁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因為激動和難以置信，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下一秒，兩行渾濁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
婦人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因為動作太急，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她一把抓住姜念安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聲音更是帶着哭腔和濃濃的驚喜。
“夫人！”
“夫人！您沒事！您真的回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和反應，讓姜念安也愣住了。
夫人？
她很快反應過來。
呂秀阿姨這是把她錯認成母親高溪了。
也是，她這張臉，确實跟母親有七八分相似。
再加上呂秀阿姨多年未見，乍一看到，認錯也情有可原。
姜念安看着婦人激動得語無倫次，老淚縱橫的樣子，心頭微微泛酸。
她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扶住情緒激動的呂秀，聲音放得更柔了些。
“呂秀阿姨，您看清楚，我不是高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