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高舉到她的頭頂，手臂緩緩的傾斜，杯子中的香槟全部倒到了她的頭上。
“苑涵馨，你…還沒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冷冰冰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嘲諷，透骨的寒意傾灑在苑涵馨的心頭。
是的，顧少風看到這個女人竟然有膽子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就算心中對她有一種特别的感覺，也不容這個女人觸碰自己的一絲底線。
苑涵馨感受到那涼涼的液體從自己的頭上澆灌而下，一股濃郁的香味混雜着酒精的味道沖鼻而來，一直索繞在鼻尖久久不能散去。
擡起眸子，眼底有着一絲痛苦，随即消逝。
隻剩下黑白相間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很高，尤其是離自己很近的時候，苑涵馨每每都需要仰起頭來看着他。
眼底帶笑，彎唇，“顧先生教訓的是，下次我再也不會這樣跟顧先生說話了。”
明明是非常正常的話，可是偏偏聽在顧少風的耳中卻那般的刺耳，甚至他能品出這句話中帶着的一絲自嘲。
擡起手輕輕的挑起苑涵馨消瘦的下巴，看着她咬着嘴唇的樣子，臉上挂上了一抹冷意。
他嗤笑一聲，“苑涵馨，你這是求人的樣子嗎？”
苑涵馨眯着眸子笑，笑的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顧先生，你喜歡怎樣求人的方式，我都可以做，甚至是出賣身體都可以，隻要…你願意出手救會所。”
苑涵馨明明知道自己這一番話，絕對會去惹怒他，可是心裡那一絲氣悶讓她不發洩出來的話，隻覺得心裡更加的悶的慌。
果不其然。
顧少風聽到她說的這句話，眼神凜冽，薄唇也緊緊的抿了起來。
手上的力氣也緩緩的變大，苑涵馨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可是她不想開口求饒，她笑着看着他想發火卻不發火的樣子，笑得眼角淚珠都流了出來，順着臉頰滑落到地上。
顧少風看着她這刺眼的笑容，狹長的眼眸危險性地眯了起來。
手狠狠地甩開她的臉頰，快速收回手，拿出一張手帕，認真的擦着自己剛剛碰過她臉頰的手指。
仿佛是剛剛他碰到了什麼很髒的東西一般，擦拭的眼神非常的認真，緊緊皺着的眉頭顯示出他非常厭惡的情緒。
苑涵馨心中一陣刺痛，眸子微微的垂了下來，那長長的陰影打在臉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落寞和蒼涼。
唇角勾起一抹自嘲，“不好意思顧先生，我髒了你的手，先生你還是不要碰我的好，畢竟…”
微頓，擡起眸子，嘴唇笑意更甚，“我是個妓。”
顧少風擦拭手的動作停了下來，唇角放平，擡起眸子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啪”
顧少風一巴掌呼在了她的臉上，腦袋一陣眩暈，苑涵馨感覺到口腔裡有着一股鹹鹹的味道，她知道是血的味道。
滾燙刺痛的臉頰，此時紅腫一片。
捏住她的脖子，眼神冰冷，“你怎麼這麼髒？”
苑涵馨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冒出來的一絲血滴，朝着他燦爛的笑着，“顧先生，請您出馬救會所一次吧。”
黑眸眯了起來，顧少風冷眼看着這個女人，“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