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凜還在發洩着怒氣,可她卻根本分辨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饒連羽!你非要把我氣死不可嗎?”阮凜晃動着她的身體,卻發現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蒼白得吓人。
阮凜一怔,看着眼前突然崩潰的人,心中的暴怒瞬間被澆熄。
他試圖捧起她的臉讓她冷靜下來,後者卻動作激烈地躲開,雙手握成拳不斷捶打在他身上,嘴唇發出嗚咽。
阮凜從她身上起身,試圖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口中安撫:“别激動,冷靜,你怎麼了?”
“别說了求你别再說了”饒連羽卻像受驚一般反應很大地一下子抱住自己的頭,快速将自己整個蜷縮起來。
偌大的恐慌占據她的臉,神色明顯渙散。
阮凜看着面前的人,心像是被人狠狠擰了一把,又酸又痛。
她的倔強不複從前,取而代之的一觸即碎的脆弱。
“小羽,你看着我,我不說了。”他試探着讓她冷靜下來,聲音不自覺地放柔。
饒連羽卻仿佛聽不見一般,整個人再次往沙發角落裡靠了靠,發出細碎的嗚咽聲:“都是我的錯放過我,别再說了”
見狀,阮凜再也顧不上其他,一把将人打橫抱起。一開始饒連羽還試圖掙紮,可漸漸地又平複下來,隻是身體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一小時後,阮氏集團旗下私立醫院。
心理醫生從診療室出來,面色凝重。
他走到面色難掩焦急的男人面前,語氣嚴肅:“三爺,饒小姐她是因為受到強烈刺激導緻的抑郁症急性發作。我已經給她做了緊急催眠治療,現在睡着了。”
阮凜聞言,說不出的愕然,像是被什麼重擊了一般。
“抑郁症?她得過抑郁症?”
醫生點點頭:“從病史來看,應該是長期抑郁。剛才的刺激成了導火索,導緻急性發作。”
“她現在情況嚴重嗎?”阮凜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苦澀在舌尖蔓延。
“需要靜養,絕對不能受刺激。”醫生鄭重告誡,“抑郁症患者最怕的就是情緒波動。三爺,您需要做的就是多關心她”
後面的話阮凜已經聽不清,他推開診療室的門,看着病床上安靜睡過去的人。
饒連羽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脆弱得好似一朵柔弱的百合花,美好卻易碎。
三小時後,饒連羽才從催眠中醒來。
渾身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她試圖起身從床上下去,卻被突然沖出來的男人一把摁了回去。
“你先别動。”阮凜不知道從哪沖過來的,語氣是透不出的着急。
饒連羽遲鈍地低頭看着他按在自己手背的大手,又看看他的臉,很快平靜的眸底蕩起一抹厭惡,她猛地抽出手,倔強地穿好鞋子要走。
“饒連羽,你在我面前就非要這麼倔嗎?”阮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英挺的眉宇蹙在一起。
話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重,又溫聲補了句:“想回去對嗎?好,我們現在就走。”
饒連羽想說“誰想和你走”,結果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男人強行抱起,大步離開醫院直接給塞進了車裡,車子一路駛向郊區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