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姥姥身體不好騙她回去的可能性最大。
連亦晖見她不相信,隻能将手伸進西服外套的内夾層裡拿出診斷書。
饒連羽仍然将信将疑,直到接到手中,看清上面“急性心肌梗死”的診斷結果後,瞳孔随之一顫。
“小姐,我不會拿老夫人的身體和您開玩笑,诓騙您和我回去。老夫人現在還在醫院監護室,清醒的時間不多,難得醒的時候都在喊您的名字。”
饒連羽完全愣在原地,四肢僵硬,隻是垂眸盯着手裡的診斷書發呆。
連亦晖似乎還說了什麼,但是她根本聽不見了,眼前也被一層水霧蒙上,一滴滴淚水墜落洇濕在了白紙上。
不遠處的樹蔭後,一道颀長身姿不知站立了多久。
阮凜面沉如水,大步走到兩人身邊。
鷹隼的一般的利眸牢牢鎖定連亦晖,扯唇輕嘲:“在我的地盤和我的女人私會,作為第一大家族的連家看來家教也不怎麼樣。”
他走到饒連羽身側,長臂一攬将人帶到自己懷裡。
饒連羽根本來不及細想太多,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姥姥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還在虛弱地呼喚自己名字的樣子。
“你要和他走?”阮凜垂眸見她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什麼,咬牙問。
阮凜并不知道他們剛才在聊些什麼,隻隐約聽到連亦晖要帶她離開。
而她竟然好像真的在考慮,如果要不是他今天恰巧回來撞見,是不是就人去樓空了?
對面的連亦晖則覺得懊惱,早知道應該去别的地方碰面,而不是這麼冒險選在這裡。否則小姐應該已經答應和他一起走了。
目前連羽的真實身份還不能暴露,想把人搶過來卻又不能真的付諸行動。
無力感讓連亦晖無措,隻能繃直唇線,眸光愈發深邃。
然而他這副樣子落在阮凜的眼底,無異于火上澆油。占有欲促使阮凜的眸光驟然冷厲,手臂收緊,将饒連羽牢牢禁锢在懷中。
“怎麼?”他冷笑着看向連亦晖,“看樣子連少爺還想當着我的面搶人?”
連亦晖攥緊拳頭,強壓下怒火:“阮凜,請你尊重一下她的意願。”
“意願?”阮凜低頭看向懷中失魂落魄的人兒,聲音裡暗藏危險的意味,“你想跟他走?”
饒連羽這才回過神,對上阮凜那雙暗沉的眼眸。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姥姥病重的消息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五髒六腑也像被一隻從地獄而來的大手扯過,連呼吸都帶着痛徹心扉的痛。
“我”她剛開口,就被阮凜打斷。
“夠了。”阮凜眼神一暗,像是生怕聽到什麼自己不想聽到的,索性直接将人打橫抱起,就要離開。
“阮凜!”連亦晖上前阻攔,“你沒看到她現在狀态不對嗎?”
“滾開。”阮凜凜冽的眼風掃他一眼,“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眼見着他抱着饒連羽大步走向别墅,連亦晖擡腳想追上去,下一秒就被不知從哪突然出現的保镖攔住。
“連少爺,三爺不歡迎您。”保镖攔截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說,“請回吧。”
連亦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阮凜把人抱進鐵藝門内,直到那道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内。
事已至此,待在這裡也沒意義,他回到路邊停的車上,啟動引擎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