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凜抱着饒連羽一路回到别墅二樓,将人放在床上。
“他都和你說了什麼?你想跟他走對不對?”阮凜按住浮現出來不斷跳動的青筋,強制自己保持住被怒火啃噬的所剩無幾的理智。
“你想多了。”饒連羽喑啞的聲音響起,說話時頭也沒擡,隻是盯着前方一個虛無的點發呆。
她這幅樣子讓阮凜有些無措和啞火,如若是從前她很可能會故意激自己,說:是,我就是要和他走。
阮凜有些訝異,很快又斂去神色。轉瞬間又回想起她之前手裡攥着的一張紙,他當時還沒來得及看就被連亦晖收走。
“那他給你看的是什麼?為什麼你看完就這麼難過。”
盡管饒連羽早都沒有在掉眼淚,可看起來還是像走在鋼絲上一般,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态,面容和唇瓣都沒血色可言。
“沒什麼。可以不要問我了嗎?我今天很累,不想說話了”饒連羽的口吻幾乎可以說是哀求,那雙杏眸終于望過來。
觸及到她眼底無聲的脆弱,阮凜胸腔内燃燒起的熊熊烈火突然就被澆熄,心髒像被扯了一下,有些酸痛。
他看着饒連羽歪倒在床上,慢吞吞地裹上被子,面朝着另一側。
阮凜站在原地,看着她蜷縮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見過許多模樣的饒連羽,開心的、難過的,可從來沒見過她有如此脆弱的一面,那種無聲的悲傷比任何争吵都更讓他揪心。
靜默的空間中,安靜到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阮凜關了屋内的燈,他沉默地走到床邊,輕輕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
感受到旁邊的床墊下陷,饒連羽身體一僵,卻仍然沒什麼反應。
黑暗中,阮凜從背後将她擁入懷中。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她。饒連羽的背脊微微顫抖,反常的并沒有推開他。
“不想說就不說。”阮凜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低沉,“但别一個人扛着。”
饒連羽沒有回應,阮凜的手臂還是收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