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奶奶逼着娶了死對頭大哥的遺孀,所以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她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裡面所有翻湧的痛楚和委屈都被強行壓了下去,隻剩下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靜。
她慢慢地站起身,嫁衣的裙擺拂過地面,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好。”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輕得像一縷煙,穩得沒有一絲波瀾,“我知道了。”
她沒有再看那兩人一眼,徑直轉過身,朝着房門的方向走去。
“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客房。”
門被貼心的合上,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
婚房裡瞬間死寂下來。
纏在程方煜身上的女人似乎還沒從這場突如其來的戲碼裡回神,軟着聲音又想貼上來:
“程少,我們”
“滾!”
一聲暴喝猛地炸響,吓得女人一個哆嗦。
程方煜臉上的醉意和戲谑消失得幹幹淨淨,隻剩下駭人的陰沉和煩躁。
他一把揮開女人,力氣大得幾乎将人掼到地上。
“給我滾出去!别髒了老子的地方!”
女人吓得臉色煞白,手忙腳亂地撿起掉落的手包,踉跄着跑了出去。
厚重的門再次關上。
死一樣的寂靜裡,隻有紅燭燃燒偶爾發出的噼啪輕響。
程方煜猛地一腳踹在旁邊的矮幾上,上面的喜糖、幹果盤子嘩啦啦碎了一地。
他胸口劇烈起伏着,猩紅的眼底翻湧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空落。
她憑什麼?
當年他的基因病被宣告藥石無醫,很可能時日無多。
她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決絕地抽身離開。
轉眼就嫁給了他那個道貌岸然的死對頭大哥!她甯願守着一個病秧子,也怕被他這個必死之人拖累!
現在他不但活下來了,病還治好了,卻被奶奶逼着娶她這個大哥的“遺孀”。
這個他曾經愛入骨髓如今恨之入骨的女人。
該不甘!該怨恨的明明是他!
憑什麼她還能擺出那副被欺負、被辜負的模樣?
好像她才是那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