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琪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立刻笑着點頭：“好啊，你想去哪一家？”
她以為程方煜是想找個地方散心，卻沒想到他所謂的“去商場”，竟是一場洩憤式的購物。
從奢侈品店的門口走進來，程方煜連價格都沒看，指着櫥窗裡的幾款高定包對店員說：“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包起來。”接着又走到珠寶區，拿起一條鑽石項鍊，看都沒看标簽就遞給喬安琪：“戴上。”
喬安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邊假裝推辭說“太貴重了，不用這麼破費”，一邊卻乖乖地伸出脖子讓店員戴上項鍊。
她能感受到周圍店員驚訝又羨慕的目光，心裡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就算程方煜現在情緒不對，他最信任、最願意花錢的人還是她。
程方煜全程面無表情，隻是機械地刷卡、簽字，不管喬安琪選什麼、說什麼，他都隻是點頭或沉默。
他心裡亂糟糟的，盛妍的巴掌、她絕望的眼神、那句沒說完的“當年我為了你”，像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轉，他需要用這種揮霍來麻痹自己，壓下那些讓他心煩意亂的情緒。
兩人在商場裡逛了将近兩個小時，喬安琪手裡拎滿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臉上笑開了花。
可她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幾個路人正拿着手機偷拍，鏡頭牢牢鎖定着程方煜和她。
當天晚上，程氏總裁攜女伴狂購奢侈品的話題就沖上了熱搜。
照片裡，程方煜面無表情地刷卡，喬安琪依偎在他身邊，手裡拎着一堆奢侈品袋，笑容燦爛。
配文更是添油加醋：“據悉，程氏集團總裁程方煜今日與女伴現身商場，豪擲數百萬購買奢侈品，先前總裁高調示愛，如此舉動是不是兩人好事将近？”
喬安琪看着手機上的熱搜，笑得合不攏嘴。
而另一邊，醫務處的辦公室裡，盛妍獨自坐在辦公桌前，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辦公桌上的台燈亮着微弱的光。
她看着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紅痕，想起程方煜那句“人盡可夫的婊子”，心口又開始隐隐作痛。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宋煜”的名字。
盛妍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妍妍，你還好嗎？”宋煜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他下午參加病例讨論時沒看到盛妍，後來聽蘇曉說她情緒不對，又聯想到上午程方煜那副陰沉的模樣，心裡一直放心不下。
盛妍靠在椅背上，聲音疲憊得像蒙上了一層灰：“我沒事，師兄。”
“沒事？”宋煜輕輕歎了口氣，“程方煜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上午我碰到他，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對，他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提到程方煜，盛妍的聲音忍不住發顫：“沒什麼，就是一點誤會。”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随便他怎麼想吧，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這些年，她解釋得太多了，從三年前她嫁給程方明，到現在蘇曉的事，程方煜從來都沒信過她一次，反而一次次被喬安琪牽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