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轟鳴聲刺破賽場外的喧嚣，程方煜的車幾乎是“甩”在會展中心門口的，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叫。
他攥着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大步往賽場内闖，門口的工作人員想攔，被他眼刀一掃，竟沒敢再上前。
場館裡的人還沒散盡，掌聲和議論聲此起彼伏，可程方煜眼裡隻有那個站在領獎台旁的身影，盛妍正低頭和身邊的人說着什麼，手裡的獎杯映着燈光，亮得晃眼。
而她身邊站着的，正是張景琛。
男人穿着挺括的白大褂，指尖夾着一份文件，側臉線條冷硬，卻在聽盛妍說話時，微微垂了眼，神色是程方煜從未見過的柔和。
這畫面像一把燃着的柴，猛地丢進程方煜心裡的油桶，瞬間燒得他理智全無。
“盛妍！”
他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怒火，穿透嘈雜的人群，直直砸過去，盛妍循聲回頭，看見程方煜滿身戾氣地沖過來，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剛要開口，手腕就被他狠狠攥住，和昨晚一樣的力道，灼熱又帶着強制性。
“你倒是能耐啊。”
程方煜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帶着雨絲的涼意和濃烈的怒意，“沒了我的幫忙，轉頭就找别人‘求幫忙’‘約細聊’？”
盛妍被他攥得手腕生疼，掙紮着要抽手：“程方煜你放開！”
程方煜猛地把手機湊到她耳邊，那段被截取的錄音立刻流淌出來，“多虧你”“約時間細聊”，暧昧的斷章取義，在嘈雜的環境裡更顯紮耳。
“你自己聽聽！這就是你赢比賽的‘本事’？靠勾搭上張景琛，拿他的資源充臉面？”
最後一句話像冰錐，狠狠紮進盛妍心裡。她猛地擡頭，眼底的清冷瞬間碎了，染上怒意：“程方煜你混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一旁的張景琛上前一步，伸手想拉開程方煜的手，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程用，請你放手，病例的事我可以解釋。”
“解釋？”
程方煜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轉頭瞪着張景琛，眼底的紅血絲更密了，“解釋什麼，她叫你‘景琛哥’叫得那麼親熱，現在又靠着你赢比賽，你們之間的‘合作’，怕不是早就超出研究範圍了？”
這話又狠又毒，盛妍氣得指尖發顫，就在這時，一道嬌柔的聲音插了進來：“方煜，盛妍姐，你們别吵了，這麼多人看着呢，影響不好。”
喬安琪快步走過來，假裝要拉程方煜的胳膊，眼底卻藏着看好戲的光：“方煜你消消氣，盛妍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就是就是太想赢比賽，沒顧上想那麼多，你别往心裡去啊。”
這話看似勸和，實則把“盛妍為赢比賽攀附别人”的帽子，悄悄扣得更緊了。程方煜本就混亂的思緒，被她這麼一攪，更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盛妍就是為了赢，才找張景琛幫忙，現在被戳穿了，還反過來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