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背負了這麼多,距離娶老婆的門檻依舊尚有些距離,我還需要一輛車,一筆彩禮,哪怕隻購買20萬左右的小轎車,比如邁騰、天籁什麼的,對我而言都是筆龐大的數字。
而按照我們老家的規矩,娶老婆還要給至少八萬塊聘金,李薇長得那麼漂亮,價格搞不好要增加到十二萬萬,這還不算三金、酒席、婚宴什麼的,哪哪都是錢。
果然不該給李薇吹牛皮說,我要給她買法拉利啊!我連個大衆都買不起!
看着這些比我課本裡标點符号還頭疼的阿拉伯數字,我腦子嗡嗡響,甚至産生了一種逃避心态,暗思這老婆是非娶不可嗎?
作為一個農村男性,從讀小學開始,我就知道娶老婆有多麼困難,畢竟在層級分明的社會,即使隻按照戶口分類,也能分成直轄市、大城市、地級市、縣城、小鎮、郊區、農村、山溝、窮山溝,我們那兒就是窮山溝,不管逆襲翻身,還是成家立業,都屬于地獄難度。
話雖如此,該做的事情卻也是依然要做的,在街頭迷茫的走了一段後,我便在夜風輕拂的街頭找了家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拿着筆在草稿紙上列了份計劃,我接下來需要完成什麼,定什麼目标,攢多少錢,像我寫日記那樣,挨着挨着勾畫出來。
從售樓部感受到的巨大貧富差距,以及對生活成本的數據量化,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對金錢充滿了無限渴望,仿佛隻要我有錢有魄力,就能擁有一切!
因為我已從今日的見聞中發現,有錢人日進鬥金,窮人累死累活卻隻能勉強維持溫飽,真就應了古書上寫的那句話,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居,不在力耕。
當然我并非那種眼高手低,隻想賺大錢的人,于是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頻繁利用業餘時間做兼職,發傳單、洗餐具,偶爾晚上還會去物流中心幫忙卸貨,那個掙得比較多。
我之所以做這些,是希望自己能攢點趁手的資本,這樣等哪天碰到賺錢的機會,我才有拿得出手的本錢。因為我堅信攢錢就是在攢機會。
有時候我累得汗如雨下,躺在地上休息,就會掏出手機給李薇打個電話,發條短信,我希望她能回,可實際上李薇從來不回複,就像是把我的電話号碼給拉黑了一樣。
以至于我每次在期盼中等待,從盼望轉向失望時,都會幻想李薇此時在幹嘛,坐在家鄉老屋的庭院裡,還是正在跟某個家裡有錢的男生相親,還是跟某個隻有她自己知道的老闆膩歪在一起,總之當思念的情緒在我心頭過度堆積時,我的确想她想的流淚了。
尤其是李薇對我的那種态度,讓我經常思考我在她心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